李徽定下神来,从纷乱中理出一些头绪来。
首先,周澈杀桓序这件事虽然蒋胜没有亲见,但根据这画影图形和蒋胜打听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事实。但是是在何种情形下周澈才这么做的?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打探清楚事情的真相。
悬赏图形上说,二十一日发生的刺杀桓序的事件,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了。朝廷里应该也接到了禀报。或许处于保密状态。自己去打探一些消息,得知真正的情形,也好对症下药,有的放矢。
其次,周澈现在何处?他生死未下,会不会被擒获?倘若被抓住,怕是死路一条。周澈是自己的义兄,自己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七八天时间,都没有被抓住的话,大概率是逃出来了。以周澈的身手,逃出来并不难。但是他何处存身呢?找个地方躲起来是最为明智的做法,也最安全。
但李徽觉得周澈不会这么做。周澈和自己是结义兄弟,对自己没的说。以自己对周澈的了解,他不会闯了大祸之后便躲藏起来,因为他不会不知道此事会牵扯到自己。李徽相信,他应该会想办法来找自己,向自己解释原委,起码给自己一个提醒。
李徽相信周澈一定会这么做,他和自己是生死患难之交。结义之后更是情同兄弟,任何事上都替自己着想,绝不会一走了之。
很可能周澈会在逃离江北之地后来京城找自己。自己应该派人去城外打探他的踪迹。
另外,这件事一定会牵涉到自己,因为自己和周澈的关系并非秘密。周澈的县尉是自己推荐的,自己和周澈结拜兄弟,那也是许多人知道的。但凡用心一查,必是会查知的。
桓序被杀了,那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是桓氏家族之人,桓氏岂能善罢甘休。他们一旦抓不到周澈,必来纠缠自己。自己该如何应对?
李徽在书房里苦苦思索着这些事情,寻找着对策。面对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李徽有些方寸大乱。
次日上午,李徽这前往门下省正常的做事。李徽留意周围人的言行,感觉并无异样。但是李徽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干等着,需要主动出击。
晌午时分,李徽进了谢安的公房。谢安坐在公案后正在练字。案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一些写过字的纸张。
见李徽进来,谢安看了他一眼,笑道:“李徽,来瞧瞧老夫这幅字写得如何?”
李徽凑过去瞧,但见谢安笔下一副字风格端雅,雍容大度,甚为悦目。于是赞道:“谢公的墨宝赏心悦目,既有风骨又有气度,堪称一绝。”
谢安看了一眼李徽,笑道:“你也莫要高抬老夫。老夫书法虽过得去,但难脱王右军之迹,没办法,他的书法写得好,我自然要学他。堪称一绝这样的考评,便是你不尽不实了。若非他们非要我给新建的书阁题匾额,老夫才不献丑呢。”
李徽笑道:“谢公自谦了,下官说的都是实话。王公的书法独步天下,自然是无话可说的。但谢公的墨宝也是自成一派的。或许是因为二位都是风度高绝之人,故而在书法上理念类似,似有相仿之处罢了。”
谢安大笑起来道:“你夸人倒是会夸的很。”
谢安放下笔来,李徽从旁边的木架上将铜盆端来,谢安在盆中净了手之后擦干。
“事情都办完了?王文度这个做事狂,又让你们忙了一上午吧?”谢安笑问道。
“倒也还好。王侍中上午进宫去了,我等只是处置了一些手头事而已。”李徽道。
谢安点头道:“是了,皇上今日去后苑赏秋。今日是九月最后一日,明日便入冬了。所以叫人跟着去,老夫便不去凑热闹了,残秋之景没什么好赏的。”
李徽点头,沉吟不语。
谢安看出来了,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么?”
李徽道:“谢公,有件事我必须要禀报谢公,不能隐瞒。这可能关系重大。”
谢安皱眉道:“发生何事了?如此严重?”
李徽当即上前,迅速将事情向谢安禀报。谢安听后震惊不已。
“竟有此事?怎地朝廷没有得知消息?江北官员没有上奏?”
李徽从谢安的神情上判断,谢安应该不至于作伪。看来这个消息确实没有抵达京城,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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