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要你暗中去查,又不是要你堂而皇之的去问。你给我仔细的盯着他们。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便可满城散布。谢安最重家族声誉,届时我们不动手,他谢家也会动手。一个寒门小人物,不知天高地厚,敢跟我作对,那便让他后悔一辈子。”
……
乌衣巷谢府三进花厅之中,谢安眯着眼坐在椅子上,刚刚用清凉的薄荷皂沐浴之后,服了五石散之后燥热的身体舒服了许多。这薄荷皂对于缓解皮肤燥热的症状还是很有用处的。
此刻,听着坐在一旁的谢道韫轻柔的琴声,心情甚为舒泰。这种发散方式可比在院子里暴走要好的太多了。
“嗡然”一声,谢道韫的纤手在琴弦上划出一道繁复的尾音,琴声慢慢消失。
谢安睁开眼,轻轻抚掌道:“好,好。道蕴的琴技越臻于炉火纯青。这一曲采薇之曲弹奏的极好,令人心情畅快,愉悦之极。”
谢道韫低头行礼,笑道:“叔父又夸奖了。”
谢安道:“道蕴当得起夸奖。老夫也不轻易赞人。像是谢玄,老夫便不会夸他。成天吵吵闹闹的,也不见个人影。今日又不知去了那里了。天都黑了也没见到他人来。”
屋外传来谢玄的声音:“四叔,我又怎么了?又惹了你老人家不高兴了?”
说话间,谢玄从屋外快步进来,还穿着马靴,身上穿着骑马穿的衣服。
“见过四叔。见过阿姐。”谢玄向谢安和谢道韫拱手行礼道。
谢安瞪了他一眼道:“一身臭汗味道,又去哪里疯了?家里待不住么?莫要告诉老夫,你去营里去了。据我所知,春训之后,你可是有一个月假期的。”
谢玄笑道:“四叔还和我小时候一样,把我的时间掐的死死的。生恐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四叔,我可是已经二十四了,有儿有女的人了。还想小时候那样管着我么?”
谢道韫在旁笑道:“小玄,四叔面前,你永远都是毛头小子。四叔还不是为了你着想。我谢家子弟,多少人盯着呢。稍有不当,便会惹来非议。四叔约束你们难道不应该?再说了,你这样的,若不加以约束,还不上了天?”
谢安微笑道:“听听道蕴所言,这才要知书达理,明白是非。”
谢玄摆手道:“得了,我说不过你们两个,我认输。我今日是陪着李徽去找合适的宅子去了。”
谢安道:“我一猜便知道你去找李徽了。他找什么宅子?你的宅子他不是住的好好的么?”
谢玄道:“侄儿可以坐下说话么?骑了一天马,屁股都麻了。”
谢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谢玄要坐的时候,谢安丢过去一个软垫子让他垫着。莫看谢安嘴上对谢玄严厉,又喜欢找他麻烦,但心里却是疼爱侄儿的。
谢玄道谢坐下,笑道:“李徽这个人,倔强的很。我可没要收回宅子,是他自己要买座宅子。他这个人各方面都不错,就是有些太较真,或者说太自尊。他心里总是觉得住着我的宅子过意不去。我难道还能勉强他么?”
谢安沉吟道:“当然不能勉强。朋友之交,需要主意的便是不能强人所难,要照顾别人的心中所想,要在人格上平等。李徽住着你的宅子,心里终究会有些受人恩惠之感。特别是这种寒门子弟,心气又高之人,更是自尊心强些。他要买宅子,便让他买便是。不过,京城的宅子何等昂贵,他买得起么?”
谢玄哈哈笑道:“四叔,你这可有所不知了。李徽最近卖的那种香皂赚了一大笔呢。今日在长干里看中了两座宅院,他可是眼睛都没眨就买下来了。那两座宅子二百多万钱呢。”
谢安有些惊讶,这倒是他没想到的。谢道韫在旁道:“两座宅院?他买那么多宅子作甚?”
谢玄道:“他嫌一座宅子太小,住的不够宽敞。便将相邻的一家宅子也买了。人家一家子还住在里边呢,根本没打算卖。结果他出了个高价。本来长干里的宅院不过一百多万钱,他硬是多给了几十万钱,那家人当场便搬家了。”
谢道韫闻言莞尔,笑道:“真是胡闹啊,这个人怎么这么任性?”
谢安沉吟道:“有了些钱财,便大肆挥霍,此人性子有些浮夸,恐将来难抵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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