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天才能回来。昨日四叔跟我说,身上起油,洗不干净,甚是不痛快。我一想,干脆我请李家小郎前来问一问。”
李徽恍然。之前还有些疑惑,谢道韫大族闺秀,怎会轻易叫自己这个外人去见她。即便是因为香皂的事情,也该让谢玄来跟自己说才是。
听谢道韫这么一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了。谢玄去参加大晋中军春季操演,李徽是知道这件事的。前几日东篱门左近的东府城的驻军也开拔往城北玄武校场操演去了。这是大晋中军每年举行的例行的轮流操演。谢玄所在的宿卫军和外廓城堡驻军轮流操演,要持续一个半月的时间。
“原来如此,哎,谢公其实派人告知我一声,我命人送来就是了。还要有劳谢小姐亲自出面作甚?区区小事而已。看来我今天这礼物还真是带对了。贵府上下都喜欢,那可太好了。”李徽笑道。
谢道韫拿起一枚香皂,凑到鼻端闻了闻,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问道:“这凝脂香皂制作起来需要什么?很难么?”
李徽道:“难也不难,会者不难。不过,确实有些麻烦。为了制作这一批,我家中上下十余人忙活了十多日。光是找到制皂的物料,我便找了三四天时间。”
谢道韫微微点头道:“你怎么会想起来制作此物?”
李徽笑道:“我是见澡豆这东西又贵又洗不干净,所以便瞎琢磨一番,没想到还真成了。只是将我家中积蓄都全折腾进去了,家中众人还都颇有微词呢。”
谢道韫微笑道:“造此物很费钱么?”
李徽顿了顿道:“还好吧。”
谢道韫歪着头道:“造一块此物要费钱多少呢?”
李徽脑子急转,想要说的贵些,但又觉得不妥。谢玄连宅子都让自己白住着,自己要是宰的太狠,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说的太低也不成,将来面对的不光是谢家,而是整个大晋贵族士族富豪市场。也不能坏了坯子,白白放弃收取智商税的机会。
“约莫两干钱左右吧。”李徽道。
“两干钱?我当多少呢。原来只有两干钱而已。小玄那晚一场宴席花了十六万钱呢。”谢道韫笑了起来。
李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我是说除了人工之外的物料本钱。加上人工的话,恐要到三四干钱。”李徽赶忙找补。
“那也不贵啊。李家小郎,我想请你辛苦些,再造些香皂。你今日虽然送了些来,但是只十几块是不够的。我家上下人等这么多人,一个月起码得要用一两百枚香皂呢。这些东西都是常备常用之物。当然,也不能让你白辛苦,成本人工钱我们照付。五干钱一枚,每月送来两百枚香皂来,如何?”谢道韫微笑道。
李徽心中一算,被得到的数字吓了一大跳。五干钱一枚,两百块香皂,那便是整整一百万钱。而按照制皂的成本,一枚不超干钱,也就是说,一个月光是从谢府便能赚八十万钱。
李徽心情甚为激动,但是八十万钱却还并不能让李徽满意。他要的更多。这年头物价高的离谱,八十万钱其实算不得什么。
“怎么?觉得不合适么?那么你说要多少钱一枚香皂?”谢道韫见李徽不说话,以为他嫌少,于是问道。
李徽道:“谢小姐,我怎可赚你们的钱?这也太不地道了。谢府上下,对我极好。我和谢兄又是好友。我不能在谢家身上取利。这样吧,按照成本物料的价钱,每枚两干五百钱便是。多一文钱,我也不能要。”
谢道韫道:“这可怎么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这算不得什么的。怎好让你白白辛苦?”
李徽道:“话虽如此,但赚取谢家的钱财,我良心难安。那是绝对不能赚的。”
谢道韫道:“可是你家里人岂不是白辛苦了?”
李徽微笑道:“这倒也是。制皂极为辛苦煎熬。要不这样吧,谢小姐,咱们打个商量。你帮我宣传宣传,京城豪门大族这么多,什么琅琊王家,太原王家,颍川庾氏,还有皇族贵胄,各个世家大族什么的。他们也应该喜欢香皂吧。以谢小姐的名气,只需提一嘴,他们便会纷纷使用香皂。这样,我便可以从别人那里替家里下人们赚些辛苦人工钱。你看如何?”
谢道韫差点晕过去,讶异道:“你……你居然要我帮你卖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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