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好奇心似乎太重了。笑道:“老丈,多谢你指路。这是酬谢。我们这便要赶路了。”
李徽取出一串铜钱递给那老者,拱手告辞。
那老者手里攥着那串铜钱,看着李徽等人的背影,愣了片刻,忽然道:“这位小郎君,请留步。”
李徽转头笑道:“怎么?老丈有什么事么?”
那老者上前来,低声道:“我劝你们赶紧回头,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往前了。”
李徽微笑道:“为何?”
老者左右看看,发现周围路旁有不少探出的脑袋往这里看,忙道:“不为什么,只是提醒你们一声。我要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总之,不能往前去了。”
那老者转身便走。李徽在后面大声道:“是不是这里有土匪盘踞,老丈担心我们被他们杀了?”
老者身子一震,跑的更快了。一头钻进屋子里,再也不现身露面了。
李徽皱着眉头回到路上,陆展等得不耐烦了。皱眉问道:“问到了么?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县城还有多少里?”
李徽道:“此处是居巢县东关,下山后还有四十里。”
陆展道:“四十里?那不用到傍晚了,午后便能到了。”
李徽点头,想了想还是道:“陆县令是否觉得气氛有些古怪?适才我问那老丈,他告诫我们不要往前走了。听他口气,甚为惶恐。我担心……”
陆展摆手打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里确实有些古怪,但不过是一些百姓罢了。你可莫要拿什么匪徒来吓唬我。一路上的哨卡兵士都没说居巢县有匪徒,这些百姓也都好好的住在这里。休要再说你的那一套道听途说之言。我已经告诫过你了,不许你再说这些话。”
李徽紧皱眉头,只得闭嘴。
众人上车穿过东关镇,道路下行,前方视野豁然开阔。往下看去,但见濡须山西侧山下,一片开阔的土地,一条大河在濡须山南侧蜿蜒流过,流向东南方向。此刻冬阳普照,河流水光粼粼,山野开阔,天高日朗,景色颇为壮观。
陆展看着这景色,大声笑道:“瞧瞧,这便是本人要治理的地方。多么好的一片地方。在我手里,本人要让这里变得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成为世外桃源。”
下了濡须山,前方二三十里一马平川。陆展心情很好,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嘴巴里说个不停。
李徽却一直关注着周边的情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数十里的路程,官道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这多少有些怪异。哪怕是看不到本地百姓,那也该能看到一些流民才是。但是,一路走来,四野萧瑟空旷,一片死寂。整个县域似乎只有他们这一群人在大地上行进一般。令人不得不感到气氛诡异。
距离居巢县城还有十里之地的地方,又有几座小山在前方绵延。这里的山都不高,但是连绵不绝。
在抵达前方两座小山之间的山坡上方之后,终于,居巢县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那是一座灰蒙蒙的小城,远远看去,城池方圆不足两三里,黑乎乎的一片房舍,显得凌乱破败。县城西南方向,白茫茫的一片大湖一眼望不到边际。
早就得知居巢县的地势是三面被小山包围,一面临湖。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和陆展的兴奋不同,李徽看到那座大湖之后,完全相信土匪是有可能盘踞在湖中的,而且是很难围剿的。因为这座大湖实在太大了。初步估计,方圆数十里绰绰有余。
李徽忽然记起来这是什么湖了。这座湖在后世便是中国版图上的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只是李徽从没有来过这里,巢湖业排在五大淡水湖之末,也远远没有其他的湖泊出名,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想起来这回事。
就在众人站在城东的管道山坡上眺望县城和大湖议论纷纷的时候。从前方官道上缓缓走来三个人。那三人佝偻着腰,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李徽低声吩咐护院随从们保持警惕。陆展不以为然,等那三人走近,大声道:“站住。你们是从县城来的么?本地人么?”
三人停步,其中一人低头拱手道:“是啊,我们是从县城来的。便是本地人。”
一听此人说话,李徽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此人说话的口音是中原官话,绝非南方口音,也绝不是此处居巢县人该有的口音。此处人说的是江淮官话,李徽已经在这一路听得太多了。
他说他是本地人,那便是撒谎。况且,这三人看似佝偻着身子,一副恭顺萎靡的模样。但是却能看得出他们身体强壮的很,衣衫也很整洁,不像是普通流民百姓。而且他们的外袍内鼓鼓囊囊,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这不得不令人生出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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