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南下,朝廷严令不得让流民偷渡过江,本官最近也忙于巡视江岸,安置流民。所以,这些事便耽搁了。居巢县的主簿县尉朝廷也没任命,本郡也暂时没有人选,只能二位权宜担待。至于衙兵职吏这些人,本官建议你们抵达之后自行招募便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待过段时间,腾出手来之后,本官自会请上奏朝廷,完备你县各属配置。总之,都会有的,慢慢都会齐备的。”
李徽心中发冷。听王牧之这么一说,也就是说整个居巢县现在没有任何的衙门班底和小吏。主簿没有倒也罢了,县尉可是很重要的。县尉是管治安的,有县尉便有人手,保护衙门,推行事务。哪怕只有那么二三十个衙兵杂役,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在手,应付一些局面也够了。
然而,现在看来,居巢县县衙一无所有,没有任何的配置人手,该如何行事?难道靠着自己和陆展带来的这十余人?
而且,如果按照王牧之所说的这种情形,那居巢县原本的县城处在无人看管的状态,县衙还在不在都成问题。在没有朝廷衙门的所在之处,那还能有什么好?
“李县丞,你当真是瞎操心。咱们带得有人手,回头再招募些杂役便是。这有什么可着急的?”陆展无知无识,反而埋怨起李徽来。
这种时候,李徽可不管他怎么说,他定要将情形再问个清楚些。于是继续问道:“敢问王府君,那么现在居巢县岂非是无人管理么?县中事务总有人做的吧。朝廷钱粮如何收取?县城衙门可有人看管?总不能一直放任吧。”
王牧之笑道:“那倒不是。县衙有人看管,两名老吏留守看管。至于钱税收取,本郡自有专门官员前往,临时设衙便可。你们现在来了,今后可就没有这方面的麻烦了。说起来,居巢距离我历阳还挺远的。县域面积也挺大的,有什么事两日也不得来回,很是麻烦呢。”
李徽心想:看来确实是对居巢县没有任何的管理机构在,两名老吏看管衙门,那管什么用?收钱粮的时候才去一趟,平素估计根本不管,那居巢县还不成了法外之地了么?也不知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形。WWw.GóΠъ.oяG
“下官有个请求,不知府君能否应允。可否派出一小队府兵随同我们前往。协助我等安定局势?待局势安定之后,再让他们回来便是。我等人生地不熟,乍然抵达,恐难以招募人手做事。还有,下官估计居巢县库房怕是什么都没有了,可否请拨付一些稻米物资,派府兵护送前往。不然我们两手空空,恐难为事。”李徽躬身说道。
王牧之皱眉道:“郡中兵马岂可随意调度?稻米物资也不能随便拨付,这些都是需要经过允许的,不是你想怎么做便能怎么做的。适才陆县令不是说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么?怎地李县丞口中似乎又困难重重了?陆县令,到底你们是有准备,还是没有准备?能不能胜任?”
一旁的陆展早就不耐烦了,他觉得李徽有些越俎代庖,这种场合他问来问去,自己倒被晾在一边了。而且,李徽有拆台之嫌。
此刻王牧之发问,陆展便毫不客气的对李徽训斥道:“李县丞,你这是何意?到底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人还没到居巢县,便已经如此的犯难,我还能指望你做些什么?你若再如此,可休怪我不给你脸。”
李徽紧皱眉头,沉默不语。跟陆展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这厮完全不知道情形,犯不着跟他纠缠。
陆展对王牧之拱手道:“府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懂规矩,不用搭理他。”
王牧之微笑道:“倒也不必如此。只是确实有些事无法办到,倒不是本官不愿做。陆县令,此事不提了。对了,你们今日启程还是明日启程?”
陆展道:“明日吧,听说历阳有些名胜,我想去瞧瞧。也正好歇息一日。到了任上,怕是便要忙碌不休了。”
王牧之呵呵笑着点头道:“倒也是,那便停留一日。我历阳确有不少名胜。有白马寺,有乌江渡。就是那个当年楚霸王自刎,不肯渡江的乌江渡。当地还有染了楚霸王血的石头呢。”
陆展大喜道:“那可得去瞧瞧。可惜了那个大美人虞姬。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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