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很简单,王青木在上海是地头蛇,如果他都没有办法营救,找郑建忠这个刚到上海不久的,又能有什么好主意?换句话说,王青木现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走,跟我出去一趟,王青木现在就在公共租界!”郑建忠站起身。
两人急匆匆起身,出了嘉豪洋行,郑建忠亲自驾车,没几分钟就来到了公共租界和日租界的交界处,不远处的茶摊上,王青木穿着一身西装,坐在那里焦急的望着边界处的铁丝网,一边擦汗一边用礼帽当扇子摇。
“青木兄,怎么回事?”郑建忠坐到王青木身边,谭飞则站在一旁警戒。
“功是立下了,祸也惹大了!”王青木摇着头,看着边界处封界的日本士兵。
原来曾彻回去以后没多久,虹口区就完全戒严,里面的人只准进不准出,接着就有宪兵队的人拿着画像,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曾彻的兄弟外出看到画像,立刻大吃一惊!
那个画像画的实在是太像了,除了曾彻临时加上去的那撇一字胡,不能说惟妙惟肖,至少也有七八成相似,其余几个人的,也有几分相似度,他立刻回去报告曾彻,情报小组的四个人聚在一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原因很简单,曾彻在虹口区开的是一家叫“东亚通达经贸株式会社”的贸易公司,专门从事日本进口货物在虹口区的一些销售工作,主要卖的是一些日产的梳子,木桶、家具摆设一类的生活用品,平时拓展销路,接触人比较多,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有人能认出,画像上的人就是“通达经贸”的老板宫本雄一。
曾彻着急之下,怕电话被监听,也没敢打电话,直接用半明码给王青木发了商业电报,王青木一听,急急忙忙就从法租界赶了过来。
“曾彻是我留日的同窗,”王青木眼睛出神的看着日租界方向,“他人聪明,意志也坚强,如果不是比我晚回国两年,我不如他。”
“所以,郑处长,”王青木掉转头,深深的看着郑建忠的眼睛,“这回你一定要帮我。”
“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自从昨夜开始大搜捕,我就吩咐曾彻把公司关张,找了在日租界的安全屋先躲避下来,不过很难,”王青木皱着眉头诉说着,“日租界是熟人社会,街坊邻居认识的很多,还有很多流民,在日本有说不清的复杂关系,曾彻现在躲在一个丧子的老年日本妇人家里,平时还好,碰上这种大事,难免不会出卖他。”
“文化界的人呢?”郑建忠突然开口。
“这就是我找你来到原因,”王青木眼里爆出精光,“左翼的一帮作家,有好几个都在虹口区居住,藏在他们家里是最安全的做法,可惜我跟他们关系不太好,所以找郑兄,看郑兄有没有什么办法。”
郑建忠低下头,开始思索。
谭飞在一旁听得明白,知道王青木的想法是正确的,中国早年东渡留学日本的人非常多,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都成了“新文化运动”的干将,其中就包括自己耳熟能详的鲁迅先生,据谭飞的了解,现在鲁迅就居住在虹口。
“需要用到红党那边的关系”沉吟半晌,郑建忠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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