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紧盯着棋枰,心道:“这人表面虽轻浮,但是棋风稳健,这棋已经进入了中盘,他似乎一步恶手都没有,难道刚才他是故意让旁边的人看到的,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出乎闵老意料,中盘之后,锦衣公子的棋路慢慢处于了劣势,闵老看着越发着急的任公子,心中喜道:“看来我高看他了。”此时渐渐进入收官阶段的棋局,虽然从盘面看,黑棋凭先行之利占了两三子的优势,到现在的盘面只余几处官子,走到最后闵老胜了他两子。
任公子缓缓起身把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到闵老面前,丝毫没有因为输棋,而有怨言,反而笑道:“闵老技高一筹,本公子实在佩服,这五百两是你的了。”
闵老表面神情肃然,实则内心欢喜,收起了银票,一看果然是一张万通钱庄五百两银子的银票,便欠身说道:“多谢公子赏银,承让了。”语音一顿,接着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来此有何贵干啊?”任公子得意地道:“我爹与新任的礼部尚书杜怀民杜大人素有交情,这次杜大人新官上任,我奉我爹的命,来给杜大人送贺礼。”
“原来任公子是官家少爷啊,幸会幸会。”
任公子听得此言更加开心了,便低声道:“你知道我爹送的是什么吗?”
“什么啊?”
“是一把刀”
“刀?”
“这柄刀不只是普通的刀,是件秦汉时期的珍贵文物,刀身净重36公斤,且满是装饰,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刀鞘阳刻文字,刀柄阴雕花纹,鞘口缠绕金丝,排列了十二颗红宝,刀鞘正中则是一块翡翠古玉,只是鞘身颇见缺损,可以想见他饱经战火,现在估计得卖上十几万两。”
闵老听言双眼挪移间,即使他有钱,听到此物也是暗暗惊呼。任公子看到闵老惊讶地表情便接着又道:“随着宝刀一起托运过来的还有一万两黄金,是给本公子买官铺路用的”
闵老惊道:“托运?
“是的,为了保险起见,我爹花重金给我找了一家镖局,让他们托运过来,估三天后就该到了吧。”
闵老微微一笑,道:“公子日后,肯定是一个做大官的料,老朽先在这恭喜任大公子了。”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也到了酉时,看看天色不早,锦衣公子告别了闵老,独自回到租住的宅子,却见齐康早已回来。不等锦衣公子问起,齐康就兴奋地道:“一切顺利,我已照公子所说的法子把镖押给了威远镖局”。原来这锦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许一言,许一言笑道:“好。这盘棋,我们布局好了。”许一言回想到,两年前看到的闵老和现在看到的,完全判若两人,不是闵老变了,而是他变了,以前的他只看到了善良和仁厚,现在的他还看到了贪婪和狡黠。
齐康发现许一言眼中闪烁着少有的冷厉,齐康好奇地问:“公子,你对这个闵老,好像有种特别的感情?”
许一言一怔,忙笑道:“没有的事,你别瞎猜。”
齐康道:“公子行事,向来不能以常理测度,我经常也看不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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