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古道,天色如血,秋风萧瑟。京华秋色中,漫天枯叶纷纷洒落,
坐落在京城外三十里地的景悦山庄宽敞的大厅上坐了不少的人,老庄主罗天义端坐在大厅正中的虎皮交椅上,脸上是一片悲戚和忿怒混合的神色。
右面两张太师椅上,坐着景悦山庄的两位少庄主罗刚、罗强,左面的大师椅上坐的是罗天义的两位金兰兄弟,追魂秀才秦望天和无情金镖楚定一他们三人号称豫南三杰:。
这四人的脸色也很沉重,似乎是名满中州的景悦山庄,正遇上了一件又麻烦、又痛心的大事。罗天义身材修伟,留着花白长髯,紫睑、浓眉、虎目、海口,具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使人望而畏。无情金镖楚定一,看起来是个白净秀气的人,三十二三岁的年纪,给人一股稳健自信的感觉。
秦望天身材瘦小,相对于楚定一,就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他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但一对鹰眼,开合间神光通人,一袭灰绸子长衫,一望即知是属于那种足智多谋的人物。罗刚、罗强,都是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继承了父亲的体型,属于健壮、剽悍,充满着活力的人。
只听罗天义长叹一声,道:“老二你看这丢人不丢人,被人家弄瞎了眼睛,还要把人送回来,这不是诚心砸咱们的面子吗?
秦望天手拈山羊胡子,沉吟片刻道:“大哥,等英侄回来问明白,再作结论。英侄的武功,已得大哥和我的真传,被人弄瞎了两只眼睛,事非寻常,如是有人诚心要砸豫南三杰的面子。咱们兄弟也不是省油灯,就是拼了命,也得找回失去的面子,不过,咱们还没摸到事情的根源,等先弄清楚。咱们再定对策。”这罗英是罗天义的小儿子,也是他三个儿子中最疼爱的一个。
罗天义道:“虎父犬子。我没想英儿会这样没有骨气,既然被人弄瞎了两只眼睛。还有什么颜面回来见我?
秦望天道:大哥,小弟觉着这正是英儿的聪明之处。他能在瞎了双眼之后,还偷生苟活于世,无非是想把内情告诉大哥。
罗天义叹息一声,未再多言。
这时,一个劲装佩刀的弟子,匆匆奔入大厅,道:“禀庄主,少庄主已到山庄门外面,李总管特命小的飞禀山庄主裁夺。”
罗天义道:“小胡,给我带入厅中”这名年轻的弟子叫胡已,
那胡已应了一声,转身欲去,秦望天道:“慢着。”
胡已停下脚步,道:“二爷吩咐。”
秦望天道:“少山庄主怎么回来的?,
胡已道:“一副滑竿抬回来的。”
秦望天道:“抬滑竿的是什么人物?”
胡已道:“两个中年大汉。
秦望天道:“好!带他们一齐进来。”
胡已应了一声,飞步而去。m.
秦望天目睹山庄丁去远,才轻轻咳了一声,对罗天义道:“大哥,他们进入厅中时,还望忍耐一二。”
罗天义道:“我怕忍不下去。”
秦望天道:“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只有两个抬滑竿的送人回来,不像有意示威。”罗天义道:“好吧!老二,这件事由你处置。”
秦望天道:小弟遵命。”
片刻,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汉子,带着滑竿行入厅中。罗天义目光冷芒如电,凝住在滑竿之上。
但他却强忍着胸中的怒火,没有发作。
秦望天站起身对两个抬滑竿的大汉一拱手,道:“两位辛苦了,请在厅中稍坐片刻,罗山庄主要摆酒替两位洗尘。”
两个黑衣大汉放下滑竿,动作熟练轻巧,不闻一点声息。然后轻轻抬下滑竿座儿上的一个青衣少年、放在地上,欠身道:“多谢大爷美意,咱们兄弟是受人之雇,已经收了费用,酒饭不敢叨扰,就此别过。”
说走就走,转身向外行去。
秦望天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留步,请稍息片刻,在下还有事向两位讨教。李总管,请招呼两位贵宾。”
话虽说得婉转,但已有强行留客的意味。
那带领滑竿入厅的李总管应了一声,低声道:“二爷已经吩咐,两位请勉为其难吧!”一面说话,一面招呼厅中执事胡已,搬来了两张木椅,请两人坐下,自己却站在两人身侧,明是相陪,暗是监视。
两个黑衣大汉虽然是作的粗活,但心眼挺细,也瞧出主人强行留客之意,只好在木椅上坐下。罗天义打量了仰卧在地上的青衣少年一眼,正是罗英,面色惨白。被人从滑竿上移至地上,动也没有动过一下,心中只是疼措,又是恼火,一掌拍在木桌上,道:“罗英,你死了没有?”
只听一个很微弱的声音答道:“孩儿还没有死,不过,也只有一口气了,我挺着这口气,就是希望能见到爹爹一面。但可惜孩儿已双目尽盲,无法看爹爹的慈颜了!”
几句话如刀刺心,罗天义脸色一变,又想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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