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明显能察觉到胡亥从大殿出来后变得心不在焉。
“幼弟,幼弟?”
“啊?”
“我给你讲个故事,关于父皇的故事。”
胡亥闻言,二人的脚步默契放缓,
扶苏整理下思绪,继续说道:“当年父皇派李信、蒙武率领二十万虎贲联合攻楚,”
“趁楚国内乱,我们偷袭得手,李信率一军进攻平舆(今河南平舆西北),蒙武率一军攻打寝(今河南沈丘东南),均击败楚军,会师城父(今安徽亳州东南)。楚王派将军项燕率军抵抗。项燕挥军尾随秦军,追击三天三夜,乘秦军轻敌无备,在城父发起突然袭击,大败秦军,占其两座营垒,更是杀死7名都尉。”
“李信带残兵逃回。父皇认识到楚虽已衰弱,但毕竟地广人众,仍具有一定实力,非轻易可灭。他亲赴频阳(今陕西蒲城西)王翦家,敦请其统兵出征,并按其要求调军六十万归其指挥。”
对于这个知名的历史事件,胡亥当然听说过。
更为重要的是,
楚国将军项燕的后代,
正是武力值天花板项羽!
说完如此沉痛的惨败过程,扶苏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颤抖,“那日,去请王翦出山的时候,我也在场。”
“我看到了父皇的另一面,我从未想象过的另一面。”
两人目光交汇,扶苏温柔地摸了摸胡亥的头,解释道:“当时秦军大败,士气低迷,唯有王翦将军出山能挽救士气,可当父皇跪坐在他面前的时候,这匹夫竟然婉拒了父皇的命令!”
“他敢?”胡亥震惊居然有人敢拒绝嬴政。
“他怕身败名裂,更怕……更怕将大秦最后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
“王翦劝谏父皇休养生息,恢复人口……”
“你知道当时父皇是如何回答的么?”
胡亥摇了摇头。
换成是他在面临如此大败之后,肯定会选择休整,甚至不用王翦劝谏。
那可是足足二十万的精锐老卒啊……
虽说没有全部阵亡,可是惨败的经历也需要时间来治愈他们的心理创伤。
扶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父皇目光坚定地看向王翦,语气沉稳有力,说:‘身为大秦君王,寡人早已将自己的头颅献给大秦,就像献出一朵金色的花,双眼看不到大秦一统,便永远是肩上的重担。’寡人可以等,但是绝不是现在!”
“如果再次战败,那么寡人便会如秦国先祖一般全力发展,绝不会再动征伐的念头,那时候寡人会和先祖的选择一样,把一个强盛的大秦,交到他的手上。”
胡亥明白,他就是扶苏自己。
扶苏苦笑着点了点头,“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统一是秦君最大的诅咒!”
“父皇的压力真的很大……”胡亥轻声说道。
“世人只知道秦国连出五位贤君,听起来真的很令人羡慕,可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压力,外人又如何能够想象得到?如此强盛的大秦交到你的手里,万一你辜负了先祖的期盼,辜负得了子民的信任……”
“当时我清晰地留意到父皇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可即便那样,声音仍然稳如平常。”
“父皇命令王翦给大秦最后一次,也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更是给此前在统一大业中阵亡将士一次机会!”
扶苏停下脚步,仰起头,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王翦当时用最冷漠的眼神注视了我足足有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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