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传来赵长河的干咳,若羽在的时候他也尴尬,小丫头被丢出去了他总算可以说话了:“准备好了么?”
识海中的打架顿止。
夜九幽似笑非笑:“当然随时可以开始。”
为什么不能让凌若羽在边上护法?当然因为这事儿需要在双修的时候做。
其实本来单论分割神魂这件事并不需要双修,当初赵长河分割飘渺和崔元央的时候,就只不过是神魂摩擦,近于双修。但那种摩擦的表现反馈在身躯上,和做了也没区别,说不定反应还更严重,那还不如真双修。都修了这么多天了有什么可矫情的。
而在双修之中操作,对于赵长河自己另有价值。
这是夜家姐妹以完整融合的神魂,其中夜无名不再自闭,主动配合,与之前所有场次都不同。这才是真正的与完整彼岸的双修,他能不能突破彼岸,就看这一次了。
夜九幽当然说随时可以开始,赵长河还是看着她,继续问:“你呢?”
这话问的是夜无名。
夜无名在夜九幽识海之中捏碎了手,故作平静地说了句:“准备好了。”
要求是说“准备好了,进来吧”,省去了后三个字,已经是夜无名经过一整天心理建设的极限。说出来的这一刻,似乎人都轻松了很多,放下了很多。
其实也不过如此吧,有什么不可承受的……甚至连夜九幽和飘渺听了这种话,都没多少报复的快感,好像挺普通。
赵长河也不去继续进迫:“那……开始?”
夜无名没有反应,和夜九幽的神魂安静并存,看着赵长河抱了上来,吻上夜九幽的唇,也是吻上她的唇。
紫裙开解,滑落在地,夜无名忍受着身躯的战栗感,精神勉强投入夜空,才发现此刻幕天席地,清风徐徐。
边上就是夜宫莲池,曾经自己从这个角度一拳轰过去,差点没把赵长河打死。
而如今被他抱着拥吻把玩,慢慢推倒放平,放在了……旁边自己的躯体上。
台上无床,她夜无名的躯体理所当然就是床。
之前穿上的法衣果然毫无意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边上辅助的飘渺脱了个干净,代表着夜帝龙袍的法衣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赵长河已经兵临城下,附耳又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夜无名迷迷糊糊间,听见自己和夜九幽同声在说:“准备好了,进来吧。”
下一刻满满当当,姐妹俩同步仰起了脖颈,目光看向天上的星月。
四象闪耀,像是好几张熟悉的面孔在眨巴眼睛。
赵长河的神魂已经进入了夜九幽的识海,可见的是姐妹俩的虚影交缠在一起,一眼看上去有点克苏鲁,能把人吓萎。好在这种事情非常有经验,夜家姐妹的属性和气息也差别非常明显,很容易区分。
神魂到了两人中间,小心翼翼地开始穿插切割。
姐妹俩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
神魂摩擦的感受,历来超越肉身。
同时神魂接触的传导效果也远超平时,姐妹俩的彼岸之意同时交缠在赵长河的神魂之中,三者之间越发渗透烙印,各自沾染。
如果说夜家姐妹往常尽是神性而非人,那么赵长河恰恰相反。
她们需要打碎神性,因为神性是因为天书之灵而自具,她们是此世天道,想要登临彼岸就必须打破“此世”这个局限,迈向更广阔的视野。
赵长河则需要神性。仙人需要化凡体验人间七情,因为那是仙,凡人再怎么沉湎七情那还是凡。没有一点神性,永远都只是那个人间武夫,得不到抽离与俯瞰人世的视角。
这一次沉睡三十年后醒来,已经有了很明显强烈的抽离之意。随着夜无名遨游域外,见识其他世界之后,这种意识就更明显了。
直到手持天书,掌握一界,正面对敌界外之敌,此非彼岸还有什么是彼岸?
双方的缺失与交融,又正应阴阳和合,天理之常。
似乎还差了一点助推黏合……便是太极,也要它能旋转起来。
飘渺就在此时除去衣物,抱着赵长河吻上了他的唇。
苍生气脉尽入其中,超脱之后是为了守护。
宇宙虚空里,一本书册悬浮,渐渐绽开了灿然金光,如恒星一般闪耀。
被垫在下方当床的夜无名躯体睁开了眼睛,她的神魂已经被切割出来,回归本体,于是天书之灵也随之回归。那是夜九幽送还她的……
夜无名定定地看着被叠在自己身上的夜九幽:“为什么还给我?你才是原生天道。”
夜九幽逐走了识海中的姐妹,此刻独自享受双修舒坦,眼里脸上尽是春意,喘息着回答:“你身合天书那么久,如果脱离,可能达不成彼岸。我就不一样了,我觉醒至今,都与天书没什么关系。”
夜无名:“……”
夜九幽道:“如果要谢我呢那就老实躺着,好好给我做一次床垫。”
夜无名抿着嘴,感受着姐妹贴在自己身上的耸动,本想推开,却久久没有动静,似乎懒得动。
反正都习惯了。
闭上眼睛内视,体内的能量不但澎湃增长,在质上也有了少许变化。
可以感受到天书与宇宙开始对接,不再是其中衍生的一个位界,而是开始并行于宇宙之中,就像是星域里的其中一颗星。
她的视角居于其上,环绕周边。无尽星辰拱卫,在周遭构建出四象仪轨,星河悬天。
星域之中的无尽黑夜,那才是永不见底的九幽深渊。
夜家姐妹分割,齐齐登临彼岸。
这一刻,整个天下所有武者都能感觉到,世界灵气似乎又浓郁了三分,连诸天星辰都变得清晰起来,好像提高了分辨率。
若是把视角从宇宙之中去看,仿佛能看见星域之中有一个虚影,背负阔刀,腰间挂酒,天书虚持在手中,书页之上虚悬一把神剑。身后是诸天星图,四象勾勒,血气氤氲,形成背景法相。
如神似魔。
赵长河踏入彼岸之门,历时三十三载。
这一刻天上在下雨,气象观测上本来不该有雨,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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