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木兰花令》在京城里的传唱广泛。
陈圆圆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眨着秋水眸子,问出了一个很是关心的困惑:“从木兰花令可以看得出来,李公子应该是在缅怀某位已故的女子,难不成李公子早就与某位小娘子有了婚约。”
李冕听到这句询问,没有感到意外,得知雉奴私自把《木兰花令》拿到兰台诗会,早就预料到会有人询问此事。
引起官宦小姐共鸣的诗词,大多也都是悲情诗词,说出了官宦小姐的心声。
毕竟,官宦小姐在婚约方面没有选择的余地,再是与某位读书人两情相悦,大多情况下只能两两相望。
至于嫁给谁,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木兰花令》的出现,与大文豪苏轼用来悼念亡妻王弗的‘十年生死两茫茫’如出一辙。
不出意外,说出了官宦小姐的心肠,符合了她们对于凄婉情愫的臆想,短短几天之内传遍了京城。
李冕过去没有所谓的亡妻,更没有早就定下婚约的青梅竹马,在参加乡试成为驸马以前,一直寄居在寺庙里。
本以为第一个询问这件事的人应该是长平公主,没想到,这段时间以来,长平公主一直没有动静。
头一个问出是否有婚约的人,换作了陈圆圆。
过去了一盏茶功夫,始终没见李冕说话。
陈圆圆还以为说到了他的痛处,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公……公子别误会,是奴家不对,提起了公子的伤心事,奴家也真是的,提起什么不好非得提起这件事。”
李冕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晒然一笑:“小娘子误会了,在参加乡试以前,一直寄居在寺庙里,未曾有早就定下婚约的女子。”
陈圆圆恍然了,难怪李冕穿着一身绸子,身边还能带着一名漂亮的丫鬟。
以这名小丫鬟的容貌,再过个几年,完全可以出落成京城里有名的美人。
丝毫不逊色于金水河畔的一些头牌,进了伶人戏班也会当做花旦来培养。
原来是一位举人老爷,过去再是贫寒,只要高中了举人,便有了官绅免除赋税的恩典。
家乡的一些老百姓,会把田产投献到他名下,不用给官府缴纳各种苛捐杂税,只需要缴纳一份租子就行了。
李冕在家里什么都不需要干,每年就有大笔的银子进账。
以陈圆圆国色天香的姿容,嫁给只是举人的李冕,要是让京城里的官绅知道了,只会说上一句李冕高攀了。
陈圆圆突然脸红了,暗道自己胡乱想些什么,以两人的关系还远远到不了那一步。
再者说了,以李冕的才情,他与江南才女沈宜修成亲,不失为一段佳话。
只可惜两人身份悬殊,沈宜修不仅仅是才女那么简单,还出身于江南望族,她的父辈不见得看上寒门出身的李冕。
李冕放下手里的松花釉茶杯,准备告辞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从陈圆圆秀眉如黛的脸容上,看到了一丝红晕。
更像是被红罩灯映照出来一层红晕。
李冕看不出真假,也没有深究的心思,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不再打扰小娘子了,明日还要早起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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