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让对面的景泰蓝帷轿先过去。
结果悄悄相反,景泰蓝帷轿停在了一边,谦让了地位更低的绿呢帷轿。
“停轿。”
绿呢官轿路过李冕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掀开帷帘,走出来一名头戴乌纱描金曲脚帽,身穿背花盘领窄袖杉的太监。
难怪景泰蓝帷轿的官员主动避开了,说好听些是谦让,说难听些是惹不起。
太监在景泰蓝帷轿里的官员诧异注视下,朝着没穿任何官服的李冕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奴婢,见过驸马。”
官员听到一句驸马,恍然了,又感到了困惑。
当朝驸马只有一位叫做李冕的驸马,出身寒微,向来势利眼的太监怎会对他如此的恭敬。
客客气气已经很难得了。
眼前的场景,像是见到了长平公主一般的恭敬。
李冕点了点头:“马公公有事先回去,我和雉奴稍后回府,应该是前后脚的事情。”
马云颇有涵养,据说进宫以前是个读书人,恭敬道:“没有驸马的良言,奴婢也不可能担任崇文门的税监太监,在驸马面前,哪有奴婢坐轿的份。”
官员陷入了思索,难不成从长平公主嘴里流传出来的消息属实,抨击了刘瑾夹带的君前对奏,经过了李冕的润色。
长平公主身边大伴马云的恭敬做不得假,看来有几分真实了。
官员挥了挥手,示意轿夫离开,准备回去与同僚谈论这件事。
李冕见他想要跟在身边,就让他跟着一路步行前往府里,绿呢帷轿在后面跟着。
马云走了没几步,苦笑一声说道:“公主早就说过要把府里的钱粮账目交给驸马,却迟迟不见驸马来勘察账目,府里的人还以为是奴婢故意刁难驸马,红桥已经找过奴婢几次了,刻意说了钱粮账目的事情,奴婢实在是冤枉。”
雉奴本来气鼓鼓跟在后面,不想理睬总是给她带来蜜饯的马云。
她也以为是马云的故意刁难,没想到是姑爷自己不愿意接手。
雉奴想着府里大伴马云过去对她不错,叽叽喳喳的帮忙说起了好话:“马云人挺好的,自从跟了公主以来一直勤勤恳恳,还经常给奴婢带来外地的蜜饯,啊.......说错了,奴婢帮他说话,可不是因为蜜饯啦。”
日头很暖,晒在身上暖洋洋。
李冕扭头看了一眼满脸为难的马云,把继续交给他的话咽了回去,叹气道:“行吧,回头把钱粮账目交给雉奴,以她的聪慧处理那些账册没有任何问题。”
雉奴笑弯了眼,姑爷说她聪慧啦。
马云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钱粮账册交了出去,瞧见雉奴呆萌的傻笑,不禁摇了摇头。
难怪红桥比她进宫稍晚,却成为了管事大娘子。
李冕说完这句话以后,担心雉奴反应过来,矮身钻进了绿呢帷轿里,吩咐了一句:“回府。”
姑爷怎么跑了?
雉奴迷糊的望着急匆匆离开的绿呢帷轿,突然反应过来姑爷要把所有钱粮账册交给她。
“姑爷!”
雉奴提着鹅黄色襦裙,气鼓鼓的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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