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来自伤口的剧烈灼痛让他那张黑着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呃……”
怎么形容呢?
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烧红的烙铁在烫他的伤口,这种痛苦更甚于被利刃划开肌肉!
李睿说:“忍住哈,会有一点点疼,等一下就好了!”
北宫静咝咝的吸着凉气,忍着剧毒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李睿说:“在给你的伤口消毒呢!”
北宫静下意思地望向自己的手背,见肤色正常,伤口附近也没什么麻木的感觉,他反驳:“我没中毒!”
李睿说:“不是你想的那种毒,是……怎么说呢?伤到你的武器上面可能带有铁锈、泥土之类的东西,恶毒一点的甚至会将武器放在粪水中泡一阵子再拿出来用,被它伤到,伤口很快就会发脓、溃烂,最终导致截肢甚至危及生命,我现在要用烈酒将这些有毒的脏东西清洗干净,好确保伤口不会发炎,顺利愈合。清洗的时候会很疼的,你忍忍,等一下就好了。”
北宫静英气逼人的眉毛扬了扬:“此话当真?”
李睿飞快的给他处理着伤口:“比珍珠还真,信我的准没错。”
北宫静没有再说话,继续咬牙忍受着烈酒清洗伤口带来的剧痛。
其实古人很早就发现酒具有消炎杀菌的作用了,中国商周时期的军医就开始用酒来清洗伤员的伤口,好巧不巧的,同一时期的古希腊的军医也在干着同样的事情,不过他们用的不是米酒,而是葡萄酒。这种法子肯定是有一定效果的,不然不会一直用,只不过考虑到古人酿酒技术着实拙劣,而且不懂得蒸馏技术,整出来的酒顶天了也不过是十四五度,酒精含量很低,消炎杀菌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古代军医用这法子救人的时候都跟开盲盒差不多,奏效了,算你丫走运;没奏效,那对不起,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下辈子注意点。
李睿自然不会笨到拿奶酒去给伤员们清洗伤口,他利用炼丹炉整出了比较原始的蒸馏器,将缴获的奶酒倒进去加热,准备用这种法子获得度数较高的烈酒。头一遭蒸馏出来的酒只有三十来度,同样达不到杀死细菌的水准,但效果已经比原始的白米酒、葡萄酒强太多了,相信重复蒸馏个两三次,应该能达到七十度以上的!
到了这个度数,就真正具备消炎杀菌的功效了。
只是这滋味……呃,比往伤口抹盐还刺激!
他一边忙活一边讲解,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让北宫静明白,他这样折腾并不是因为嘴馋想喝几口烈的,而是为了从奶酒中提炼出酒精用来救人。北宫静听完他的解释,气总算是消了,想到自己来的时候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有点儿不好意思:“你……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差点就误会你了!”
李睿说:“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如果知道,我肯定会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捣鼓的。”
北宫静说:“新城就这么大,你在哪捣鼓都一样,酒香飘满全城。”
这时,他手背的伤口已经清洗完结,李睿往他伤口上洒上一点金创药,然后用一块干净的纱布包住,嘴里叮嘱:“在伤口愈合前尽量不要用这只手干重活,更不要让水打湿伤口,不然很容易发炎的。”
北宫静没在意这些,径直走到承接蒸馏好的烈酒的罐子前,看着带着浓烈酒香的酒液从木管中汩汩流出,现在已经装了半罐子了。他用手指蘸了一点送到嘴边舔了一下,原本白白静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伸长舌头非常狼狈的哈着气,说:“这叫酒?李睿,你管这叫酒?开什么玩笑!”
李睿问:“怎么啦?”
北宫静一个劲的往嘴里扇风:“太辛辣了!喝上一口估计跟吞一把烧红的刀子差不多!”
李睿笑说:“少将军夸张了,这酒也就三十来度,撑死不到四十度同,算不得烈酒。想要得到真正的烈酒,那得再蒸馏几遍才行!”
北宫静只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点儿不够用了:“这还不叫真正的烈酒?那真正的烈酒得是什么样子?”
李睿说:“真正的烈酒啊?喝上一口就跟被人用鸡蛋那么粗的木棍照着小腹猛捅一棍差不多,整个人都要岔气了,五脏六俯揪成一团,半天都缓不过来,这才叫烈酒。”
北宫静:“……”
谢谢,有画面了。
他打定主意了,这辈子都不碰这家伙口中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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