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北宫静苦笑:“近千……算上昨天攻城时的伤亡,就这么一天一夜的时间,我军便伤亡了近两千人啊!”
张雄说:“有很多伤员都是轻伤,休息几天便可以恢复战斗力了。”
北宫静还是苦笑:“可胡虏会给我们几天时间让我们舔伤口么?”
张雄无言。
北宫静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力。他并不畏惧胡人,不然也不敢一次次带着一千几百人向胡人发动进攻了。但现在这形势真的让他感觉很无力,他所率领的这支军队总共才五千人,这一天一夜就死伤近两千,而胡人大军呢?他们的兵力近乎无穷无尽,死伤几千人眼都不带眨的,哪怕是四个换一个也能轻松将他这几千精兵全部换光!
这一仗……怕是打不赢了啊!
“尽力救治所有伤员,用最好的药,尽可能的多救活一些!”他说。
张雄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像他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自然很清楚,真正在战场上死于敌军刀枪剑戟之下的人其实并不多,负伤后死于伤口感染甚至破伤风的才叫多得吓人。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消炎药,一旦伤口感染、发炎,再怎么强壮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凉州军每名军士都带有金创药,但有没有效果那全看缘份,北宫静希望所有伤员都能够活过来,那注定只能是美好的愿望了。
张雄走后,李睿看着北宫静,皱着眉头问:“很多伤员都会死吗?”
北宫静显得很疲惫,强打精神回答:“嗯,大部分都会死。不过现在天气寒冷,伤口发炎的概率要小一点点,应该可以多活下来几个。”
李睿喃喃自语:“伤口发炎……伤口发炎……”越念叨,一颗心越是往下沉。
在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的时代,伤口发炎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猛将就栽在了伤口感染上。在现代医学还没有建立的年代,人就是这么的脆弱。
北宫静也是烦得不行,拿出一个羊皮水袋打开,昂起头猛饮几口,然后递给李睿:“打了一晚,你肯定也渴了,喝几口吧。”
李睿接过来一看,见水袋上有星星点点的血污,便猜到可能是从被斩杀的胡人身上找来的,顿时就一阵反胃。不过现在他也着实是渴得厉害了,便昂头猛灌一口……
入口有点甜,有点酒味,但更多的却是让他难以忍受的膻腥之味。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咽下去,扬扬眉毛问:“马奶酒?”
北宫静说:“说不准,也有可能是牛奶酒或者羊奶酒,反正是奶酒就对了。”
李睿问:“这东西多不多?”
北宫静说:“数量不少,光是从战死的胡人身上搜集到的就有数千袋之多。”
李睿眼睛一亮,说:“我有办法了!”
北宫静一头雾水:“什么你有办法了?说清楚点。”
李睿激动地说:“我有办法救那些伤员了!”
北宫静比他还要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你有办法了?快告诉我,什么办法?快说!”
李睿扬了扬手中的奶酒,说:“用这个救!”
北宫静愕然:“用这个救?你在逗我开心是吧?”
李睿说:“我说可以就可以!少将军,马上让人将所有奶酒都给我送过来,再给我一间房子,一些人手……哦,对了,最好给我调几个木匠过来,有用!”
北宫静越听越诧异:“这些跟救人有什么关系?”
李睿说:“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把这些给我就是了!”
北宫静想了想,觉得他要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给他也无妨。这家伙用普普通通的硫磺、硝石、木炭便配制出了具有可怕威力的火药,没准也能用这些奶酒配制出良药,拯救无数伤员的性命呢!于是他叫来一名校尉,说:“把所有的奶酒搜集起来给李曲侯送去!再调二十名工匠给他,随他差遣!”
那校尉抱拳行礼:“喏!”立刻便下去安排了。
很快,在众多凉州军军士的抱怨声中,从胡人手中缴获的奶酒被一一收缴上来,成车成车的给李睿送了过去。
估计凉州军全体上下要恨死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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