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外,距离城墙约一里远的土丘上。
这个距离其实称不上安全,时不时会有投石机投掷的石弹或者床弩发射的巨箭带着火焰从土丘上空呼啸而过,甚至直接砸在土丘脚下,那声势着实骇人。
然而,插在土丘上的那面大旗却不曾动摇半分。血红的大旗上,一头巨狼怒目圆睁,张开血盆大口腾空而起,露出锋利的爪子,神情凶怒、狰狞,仿佛在下一秒就在从旗子里跳出来,一口咬断你的咽喉!
大旗下,数员匈奴大将正骑在高大的战马背上,用饿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已经被无数支火把给团团包围,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为灰烬了的新城。为首两员大将一个身材不高但异常壮实,下颌长胡须处很少能看见胡须,一道道的刀疤看上去格外的狰狞。这是匈奴男子很典型的特征,男人嘛,都会长胡子的,尤其是寒带地区的男子,胡子又浓又密,跟河边的野草一样疯长,贵族可能会以留浓须为美,但普通人可没这份闲心,这胡子又长又密,打理起来多麻烦!尤其是他们还时常要上战场砍人,留着一大把胡子就更麻烦了,要剃掉它挺难,留着它的话脏兮兮的,要是受伤了,有几根胡子掉进伤口里,伤口可是会发脓溃烂的。所以匈奴人往往会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用刀子将下颌要长胡子处划得血肉模糊,将毛孔、毛囊什么的破坏掉,待到成年后,胡子也就长不出来了。
另一个留着一把浓须,身材高大,长相与匈奴人迥异。他鼻梁高耸,眼睛泛蓝,皮肤白皙,是典型的白种人。他骑着一匹高大神骏的黄骠马,静静的盯着被火光映得影影绰绰的城墙谯楼,神情冷酷,沉静如冰水般的眸底压抑着丝丝野兽看见猎物般的兴奋,身上那嗜血的气息令人心惊。
时间飞速流逝,眼看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匈奴大军虽前仆后继,但依旧没有办法拿下城墙。一些异常凶悍的敢死之士组成敢死队冲上去,短暂地杀散了一小段城墙上的凉州军,插上了匈奴的狼旗,但随即又被连人带旗一起扔了下来。看到大军又一次从城墙上败退下来,那高大的白人将军缓缓扭过头,看着身边那个下巴处满是刀疤的大将,用流利的匈奴语说:“在深夜遭遇我军突袭,仓促应战之下依旧守得如汤池铁堡一般,让我军难越雷池半步,这凉州军……真不愧是晋国罕有的强军啊!”
那匈奴大将冷哼一声:“晋人里也就这么一块硬骨头了。等我们将这块硬骨头砸碎,晋人就得乖乖跪在我们面前瑟瑟发抖!”
白人将领说:“怕是不容易啊……”
匈奴大将冷笑:“他们如果继续死守熊耳山,我可能还会头疼一点,但他们居然异想天开,主动下山反攻新城,我可就不会跟他们客气了!最多三日,我定要斩下北宫静小儿的头颅,拿去告慰我兄长在天之灵!”
白人将领还是摇头:“怕是不容易啊……”
匈奴大将大怒:“石世龙,你什么意思!?”
那白人将领拱拱手,说:“呼延将军息怒,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凉州军战力强悍,又依托坚城,想要将其消灭并不容易而已。”
这位凶悍而坚毅的匈奴将领赫然就是刘渊麾下的得力大将,呼延晏。这位仁兄生卒年限不详,我们只知道他是地地道道的匈奴人,很能打仗。刘渊起兵的时候他立马响应,投到刘渊麾下,在刘渊的指挥之下南征北战,吞并州、攻洛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很快就成了刘渊最训估重的大将之一,官拜大司空,成了匈奴汉国最为位高权重的人物之一。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呼延晏官拜大司空、使持节、前锋大都督,他的兄弟子侄自然也跟着沾光,一个个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只不过,他的兄弟子侄却没有他这样的本事,更没有他这样的运气。在永嘉二年,匈奴大军围攻洛阳的时候,这帮倒霉蛋一脚踢上了北宫纯这块钛合金钢板,明明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却被北宫纯这个疯子带一千敢死之士夜袭打爆,呼延颢被北宫静一刀砍掉了脑袋,呼延翼死于乱军之中,族中子侄也死伤无数,历此惨败,呼延一族在匈奴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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