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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好不容易收摄心神,一回过头就见沈渊还在不管不顾地读书,屋子里的情形居然丝毫没有打扰到他。
刘征想了想决定还是确认一下,于是他提着忐忑的心对沈渊笑道:“沈少爷,这幅画笔法狂放恣意,倒是很有味道……不知是谁所作?”
沈渊抬头看了一眼刘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墙上那幅画,随即脸上就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情。
“那是去年,我在瘦西湖上见到的一个家伙,”就见沈渊轻蔑地说道:“他跟我斗蛐蛐儿,一连输了我九场!”
“然后呢?”听到这句话,刘征知道作画的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瑞王了,他提问时嗓子里都不免发出了颤音儿。
“然后他跟我喝着酒,谈论那些养蛐蛐儿、斗狗走马之类的事,倒是相谈甚欢,一场酒把我喝得大醉。”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上,你猜怎么着?”这边沈渊气得直摇头,懊悔地说道:“等我早上一醒,这小子不但跑了,还拐跑了我三只最好的蛐蛐儿!”
“关键是他还厚着脸皮,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说改日一定找我到他家去玩儿,此外还留下了这幅破画……”
“就是他!”听到此处,刘征一想到瑞王在京师里的做派,他立刻就确定这个沈渊,还真是无意之中得到了瑞王的好感!
我的天!真是好险!这时刘征在暗自庆幸之余,不免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而这时的沈渊看似无心,却已经把刘征前后的表现神态看了个一清二楚。见到这家伙一阵青一阵白的唰唰变脸,沈渊心里都笑得不行了!
这就是沈渊为了他父子的安全,安排下的后招。目的就是让这位刘征县令,想对他们父子不利时心存顾忌。
于是他就拉大旗做虎皮,炮制出了这样一幅风格奇异的画作。
沈渊在前世是学历史的,而这位性格怪异的瑞王朱常浩,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难。
所以当沈渊知道现在是万历三十五年时,他立刻就意识到,可以把朱常浩利用起来。
在前世他曾见过朱常浩的画作,知道这家伙不但做王爷不着调,书画作品也很不正经,甚至还给自己起了个“众香之主”的名号。
再加上这位刘征来自京师,对瑞王的情况肯定有所耳闻。所以沈渊就画了这幅画,专门就是用来吓唬他的!
反正古时交通不便,类似这种事,刘征也没有办法到瑞王那里去查证。
更何况就算是他能查得清楚,到时候一年半载也该过去了,好歹他们沈家在这段时间内都是安全的。
哪怕事情败露,沈渊也可以对这件事矢口否认。反正从他嘴里也没说出过“瑞王朱常浩”的名头,从头到尾都是刘征瞎猜的!
现在沈渊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却还在那里不动声色,欣赏着刘征被吓得丑态百出的样子。
而这时的刘征回头一看,就见那个二傻子唐利居然还在大发官威,一句句地数落沈玉亭!
沈玉亭倒是好涵养,面带微笑连连点头,好像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异样。
而那个唐利却依然吐沫星子飞溅,不依不饶地指着沈玉亭道:“你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说好好办办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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