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莫非……”
“宋先生。”吕涣真立刻打断了宋应星的话,“我要甲胄的目的,宋先生不必问,若是猜到了,不要说。”
“学生遵命。”
安民司的保密工作做得一直很好。这一个冬天过来,除了吕涣真和沈猫儿二人,没有其他任何人知晓东江军开春要出兵的消息。
然而,大规模的军事动作总归是瞒不住人的。平虏矿的工作量陡然增加,东江军突然全军开始海训,安民司对间谍和番子的盘查变得更加严格……这些动作无不反映着,东江军即将开始一场大规模行动。
流言很快在东江镇四起,有说东江军要出兵收复旅顺的,还有说东江军要反攻镇江堡的,甚至还有传言说东江军要直取汉城,做朝鲜之主的。传言种种,莫衷一是。
二月初五,海面上的浮冰还未完全消融干净,沈有容的船队便再度造访了东江岛。登莱巡抚袁可立没有食言,沈有容除了运来了登莱的一万难民,还为东江镇带来了一百艘崭新的战舰。
“这是一个冬天过来,袁部堂要求登莱、天津和京师造船局加紧赶造的战船。”沈有容对吕涣真说道,“怎么样,可还足够?”看着这一百艘战船在海面上舳舻相接、绵延数里的景色,吕涣真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心花怒放形容。有了这许多战船,东江军便拥有了可以在辽东漫长的海岸线上任意机动的能力。“来去如风”这四个字,终于不再是游牧民族的专利了。
“足够,太足够了!”吕涣真欣喜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东江镇便有了一百二十艘战船,称得上一支强大的水师了!不过,袁部堂身为登莱巡抚,是如何命令天津和京师的造船局的?”
“你太小看袁部堂了。”沈有容抚须笑道,“袁部堂乃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怎会连这点人脉都没有呢?”
大明上下,都只知道那孙承宗是大名鼎鼎的帝师,是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人。可是大家往往都忽略了,袁可立其实也是帝师,他与孙承宗乃是同僚,交谊甚厚,又是历经万历、泰昌、天启三朝的老臣,威望极高。孙承宗能从朝廷中要来各种资源,袁可立一样也能。
想到袁可立竟然为了东江镇而动用了朝廷中的人脉关系,吕涣真不禁更加感激。她朝着登莱的方向遥拜,说道:“东江镇上下皆感念袁部堂的大恩,吕涣真不能亲身向袁部堂致谢,实乃遗憾。”
“接下来的话,咱们不方便在这里说了。吕总兵,咱们寻个僻静之处吧。”
吕涣真带着沈有容来到了总兵衙门的议事厅,确定所有下人全部退下了之后,才开口道:“沈军门,年前袁部堂回信中说,你们登州水师会在辽海诸岛上设立军寨,以接应难民?”
沈有容点头道:“不错,袁部堂的意思,就是让我们登州水师全力策应你们,在鞑子的地盘上好好闹一场,现在我们已经在广鹿岛与小长山岛上立起了两个大寨,在黑岛和格仙岛上立起了两个哨所,战船可在岛上停靠,随时准备策应你们。”
“多谢沈军门出力了。不过,这次你们登州水师的主要任务不是策应我们,而是策应辽东逃亡的百姓。”
“怎么说?”
“我们东江军此次出击的最大目的是煽动和帮助辽东百姓们逃亡,从而破坏鞑子的春耕。我们会放出消息,让百姓们去小长山岛和广鹿岛上寻官军去,到时候还请沈军门将这些逃亡百姓接应到岛上去。”
“这个是自然。”沈有容拍着胸脯说道,“海上是登州水师的天下,就没有登州水师在海上办不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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