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随手包几个出来。有的军士甚至给制作定装药的过程取了个诨名,叫“包饺子”。
在通州,川军得到了难得的修整,虽说军饷还没有着落,但好歹不用再行军赶路了,石柱兵与酉阳兵也都恢复了一些操练。
叶向高向陈策透了消息,川军之所以在通州驻扎,暂不入辽,是在等待另一支援辽部队——浙军的到来。吕涣真知道,这支浙军的统帅是戚金与张名世。其中戚金也是一员六十多岁的老将,他是戚继光的族亲,年少时便跟随戚继光作战,是正儿八经曾经戚家军的一员。吕涣真十分仰慕戚继光与戚家军,因此早就想见戚金一面了。
明天启元年二月初九,浙军终于到达通州驻扎修整。川军浙军按照朝廷旨意合兵一处,以陈策为总兵官,戚金、张名世还有一个辽东都司衙门派来接应的参将童仲揆为副总兵,准备兵发辽东。
浙军营地紧挨着川军营地,看模样大概有三千人的规模。这些浙军穿着十分典型的大明南军装备。他们头带裹巾或阵笠,身穿布面甲,以各式火铳为主要武器,营中还有不少战车,平时可以输送辎重,战时可以就地围成车阵,看来这戚金的用兵之术,果然是传承自戚继光。
吕涣真很想见见戚金,与他交流交流火器与兵法,只是自己身份低微,根本无缘相见。
二月十二的一个清晨,张凤仪与甲队的几个军士,在川军营外策马奔驰。红字营中有三百多匹马,总是让这些马闷在马厩中是不行的,因此需要有人不定期放马。而最喜爱策马奔腾的张凤仪,自然是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任务。
“小清,左边有几匹马掉队了!把它们赶到一起!”
“锦娘,前面速度慢一些,别跑太快了!”
张凤仪从没有行过这么远的路,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川。川中地形崎岖,没有多少平地可供骑马奔驰,而这华北平原可不一样,张凤仪头一次见这么广阔的平原,别提多喜欢骑马带风的感觉了。
今天出来放马,张凤仪没有穿甲胄,只是穿了身干练的布衣短打,头发挽了个平髻。其他一班女兵也大致是这个装束。几个打扮利落的年轻女子,骑在马上说说笑笑,十分的英姿飒爽。看呆了几个出来捡柴的浙兵。
这些浙兵们一样行军千里,才到达通州,一路上风餐露宿,更是没有见过女子。这支浙军成军不久,纪律也没有川军那么严明,因此看见张凤仪这几个女兵,不禁起了歪主意。
“丁大,丁大。”一个小兵戳戳身前的伍长道,“快看小姑娘诶。”
“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叫姓丁的浙军伍长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凤仪等人。
“娘希匹,川军里头还有这么水灵的女兵?我们浙军怎么就没有!”
“丁大,带到把子们去搞一搞?”
“对对对,我们去搞一搞!”
张凤仪见这几个浙军盯着自己叽叽咕咕地说着难懂的吴语,心中也不大在意,只是继续照看着马匹。
“你们几个小痴头,川军的兵妹妮都敢抢,命不要啦?”丁伍长骂道。
“我们不是抢。”身后的小兵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就是去跟她们刮刮淡(聊聊天),她们要是自愿跟我们......那什么,不就好交代了?”
“对对,这帮兵妹妮要是自愿跟我们走,那就不叫什么大事!”丁伍长壮了壮胆子,走到了张凤仪的马跟前。
张凤仪的马正好吃嚼子的痛,挣扎了一下,那丁伍长上前一把拉住了马的缰绳,将那匹马稳了下来。
“你们是浙军?”骑在马上的张凤仪居高临下地问道,“你们来做啥子?”
“小妹妹,你的马有点不听话,我帮你拉着。”
张凤仪这几个红字营兵,平时吃的就不错,虽说行军路上军粮有不济的时候,但是来到通州的半个月里已经养回来一些了。她们脸上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身材也因为长期的锻炼而紧实有致,近距离看了,更让这些浙军垂涎三尺?
“你说啥子?”浙军的官话显然说的不是很好懂,张凤仪听的不是很明白。
“绳子放到,我们几个是红字营的,出来放马,你们莫要多事。”
殊不知,张凤仪的官话也带着浓浓的川地口音,几个浙兵也听不大明白,只能尴尬地笑笑回应。
“我们把子几个,也是才到通州,不太熟悉,姑娘们能否领个路,带我们转转......”
“我再讲一遍,绳子放到,莫要耽误了放马,不然......”
两个人你讲你的,我讲我的,场面十分混乱,谁也听不懂谁。张凤仪使劲拽了拽缰绳,谁知那丁伍长仍是攥在手里,不愿意放开。
“麻卖皮的!”拽了几下对方仍不松手后,张凤仪脾气上来,将脚从马镫里抽了出来,一脚将那丁伍长踹在了地上。
“姐妹们!弄他!”张凤仪与手下十几个女兵翻身下马,围着这五个浙军就是一顿好揍。那五个浙军虽是男子,可毕竟人少,张凤仪这些兵又是真刀真枪从战场上打出来的,下手别提多重了。那几个浙军不一会儿就被打到了地上,抱头翻滚。
“哎!哎!别打脸。”丁伍长抱着头哀嚎着。
终于,找准一个当口,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浙军冲出了包围圈,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浙军大营的门口。
“把子们!川军打人啦!”那小兵大叫道,“都出来!出来!打相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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