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便端平了手中白杆枪,摆了个标准的架势。
“杀!”张凤仪长枪刺出,正中那草人眉心,枪尖刚没入其中,其势未老,便利落地拔了出来。张凤仪腰身发力,使出格法,枪杆与支撑草人的木杆一碰,发出脆生的一响,又马上向后一钩,干净利落地变为钩法,那草人向前一斜,几乎被钩倒。
这刺、格、钩三法是白杆枪法的精髓,张凤仪习练不过一个月,便能在瞬息间如此利落的完成,吕涣真心中暗暗赞叹。其他的女兵们也朝着张凤仪投来钦佩的目光。
“张凤仪,你做得非常好。”吕涣真夸奖道,“我军中若是人人有你这等拼劲儿,定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小女不敢当!小女只愿早日上战场杀贼!”张凤仪朗声答道。
“好啊,这才当兵不到一年,便想着上战场杀贼了。”吕涣真笑道,“告诉我,你要杀什么贼?”
“杀劫掠乡里、残害百姓之匪贼!”张凤仪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张凤仪的回答令吕涣真心中咯噔一下。不用多想,这张凤仪的亲人一定是遭了匪患而死的,难怪这张凤仪如此勤学苦练,肯定是盼着某一天能够出征剿匪,为亲人报仇了。
吕涣真的父亲吕重也是被流寇肖刚所杀,肖刚如今仍然逍遥法外,吕涣真这杀父之仇也是未报。张凤仪这番咬牙切齿的话倒是提醒了吕涣真,不能光顾着练兵而忘记了初心,当初她兴高采烈答应秦良玉到此处练兵,也是想着未来能有一天能带着手下虎狼之师寻到肖刚所在,报了父仇。
“张凤仪,我答应你。”吕涣真坚定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杀匪的机会。”
吕涣真转身回到点兵台上,对着红字营全军说道:“各位姐妹或遭天灾,或遭匪患,沦落至孤身一人。对遭了天灾的姐妹们,我吕涣真定要给你们带来好日子,跟着我,你们不用再受冻,不用再挨饿;对遭了匪患的姐妹们,我吕涣真将带你们剿匪杀敌,给你们手刃仇人的机会!红字营是大伙的家,咱们都是一家的亲姐妹,答应了你们的事情,我吕涣真决不食言!”
“万胜!万胜!万胜!”红字营女兵们士气高昂地回应道。
“接下来,我将开始整编红字营!”吕涣真宣布道,“张凤仪,从今日起,你便任我红字营甲队管队官,队中日常训练、战时指挥,皆由你掌管!”
“得令!”张凤仪抱拳道。
......
在何三妹等人的协助下,吕涣真将红字营重新整编完成。出来十人的军纪小队外,吕涣真又从营中选出四十名体制稍差的女兵,编为辎兵队,负责战时辎重运输以及伙食等事宜。如此,还剩下二百五十人的战兵,吕涣真将其分成甲、乙、丙、丁、戊五队,每队设管队官,张凤仪便是这甲队管队官。每队又分成五甲,每甲又分做两伍,分别设甲长。伍长进行管理。
吕涣真原来的设想是每伍由一刀牌手、两长枪手、两鸟铳手组成,可是现在红字营并无鸟铳,鸟铳手只得暂时习练刀牌,如此每伍就变成了三个刀牌手和两个长枪·手了。
红字营整编完成后,阵型训练也由此展开。吕涣真所用阵型也并不复杂,红字营只由刀牌手和长枪手两个兵种组成,因此阵型也就是刀牌在前结盾墙护身,长枪手在后,从盾墙间隙中突刺杀敌。阵型虽然简单,但是想要练好也颇为不易。队伍前进后退,皆要听号令,不得散乱;下令突刺时,长枪手也不能犹豫,否则便会失去战机。好在有军纪小队的监督,吕涣真进行的阵型训练也还算顺利。
之前经过陈安秋和吕涣真的努力,红字营中已有三十人左右能够识字,并且默写下来军规军纪了。于是吕涣真提出了新的政策,每周举行一次考核,红字营中不识字的女兵都可报名,考核中能默写军规军纪者,赏银五两。此令一出,军中掀起了一股识字的风潮,越来越多的女兵能够默写军规军纪,吕涣真从秦良玉那里求来的五百两银子也飞速地减少。
要想练好兵,银子必不可少,只是自己已经向秦良玉将军求过一次,不好再去了。
时间已到了万历四十八年七月初,随着红字营士兵的日渐纯熟,吕涣真心中早就想好的弄钱计划,也渐渐变得能够实施了。
一日,一股新的流民被安置到了大圃寨屯田,大圃寨管队官马祥麟正带着手下忙里忙外地处理相关事宜。
看着这些新来的流民,吕涣真嘴角上挑,心道:“搞来银子的诀窍,就在这些难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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