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兽群已经无限地逼近外城所在,但那妖潮的先遣军却已然飞过了内城的城墙,百米的高度在那些能够飞行的妖兽看来如同摆设,数十只面色狰狞的,翼龙一般的灰色大鸟分散开来,朝着内城的不同区域俯冲而去,每一次的起伏,他们的嘴中都会多出一人甚至几人的血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鲜艳的红线。
唯一一只,貌似是那翼鸟中的领头,流线般的体型下埋藏着极高密度的肌肉,浑身羽毛怒张,散发的气息显然已是大妖的程度,比之当初的孔雀浑厚了不知凡几,此刻却充满戾气地长嘶一声,对着学院处,也就是半空之上的白漱骤然冲去!
“找死。”
白漱面色阴冷,就在翼鸟靠近的前一刹,手下的赤色长棍顿时断裂了一截,他则是借助下落的冲力,将那半截长棍的尖锐处,生生地捅进了翼鸟的体内,长棍的尖端恰好卡死在翼鸟的左翅处,伴随着白漱手腕的骤然发力,他的整个左翅,在一声痛苦的嘶鸣之后被生生扯断!
大量的鲜血顺着伤口喷溅而出,白漱则借力一把跃上了翼鸟的背部,随手擦去面部道道血红,手中的半截长棍更是没有丝毫停顿地刺入了翼鸟的心口出,随即挖出了一颗尚在跃动的鲜红心脏,那翼鸟还想挣扎几下,却终究是无力地从高空坠落而下,噗通一声后,竟在地表摩擦出了数十米长的沟痕。
“哪怕成为了妖族,被剥离了心脏也一样是个死啊……”
阴影之下,白漱随口咬下那尚在鼓动心脏的一角,嚼烂后啐在地上,随后不顾浑身的血污,在翼鸟尸体内翻找着什么,那副对死亡感到麻木的平静,那副对杀戮感到平常的淡然,让一旁的封雷双腿几乎瘫软,看待白漱的眼神,已经完全从一个后辈的学生子弟,变为了游走在生死之间的……魔!
“你怎么了?”白漱不耐烦地看向面色苍白的封雷,随口问道,手中却是一块块地拆开那翼鸟乳白色的胸骨,那不时喷溅的粘稠血液,让他浑身散发着难言的腥臭,白漱却没有丝毫在意。
封雷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快速地挤压着鼻梁上方,勉强说道:“没……没事。”
“你在做什么?”
“找妖丹呗,这玩意儿不比那些破妖血来得值钱的多?”白漱从那一堆的血肉之中,骤然摘出一颗血红的丸状物,小心翼翼地塞入了腰间从未离身的蛇皮口袋内,随后立刻转身,朝着他们二人来时的方向快速离去。
“喂,等等,第五场的考核你不……”封雷下意识地问道,但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废话,妖潮之下,城市能不能保全都是个问题,还考个屁的试,先从这场天灾活下去才是关键。
白漱倒没有想那么多,什么考试,什么学院,在这一刻通通被他抛在了脑后,第三十二城是他的软肋,洛子的安危是他的逆鳞,这妖潮之下,这末世之中,保全他们的安稳与快乐,似乎已经变成了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李时此刻尚在三十二城担任蛇头,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组织城中的居民安然撤离,毕竟建筑在环道之下的暗堡,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应付类似的情况。(伏笔,第三十二城的居民全部消失,李时无奈,只得带着妻子自行逃亡,其实三十二城的剧名全部都是白家的后人。)
那之后,似乎只有……几个闪身过后,白漱骤然冲入自家的棺材铺子内,看见童宽莱七,以及洛子都在房间桌椅便面色严肃悲观地坐着,说实在的,白漱心中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童宽面色颓然地答道,妖潮,是在城市建立的五百年中从未有过的天灾大难,成百上千的序列六层次妖兽进攻城市,那所谓的墙壁和纸张也没有了多少差别,而凭借内城的有生力量,真的能够抵御住着恐怖妖潮的攻击吗?
“内城……五族和学院方面,一共有多少序列五之上的高手?”白漱出声问道,这种境况之下,序列六的术者,哪怕是圆满阶层,一旦进入妖潮就是一个死字,真要抵挡妖族,只有中纬度中的强者才能抗衡一二。
“五族摆在明面上的序列五,只有各家的族长,三位长老以及守陵人,学院九处二十七科的科长也拥有这般实力,至于序列四……能够行动的只有五族的太上长老以及九处中的五位处长,其他的就算活着也只是在冷冻仓里带着,妖潮降临的前后他们根本就排不上用场。”
“小一千的序列六,不足五十位序列五强者,不足十位序列四强者,面对上数以万计的序列六妖族……”白漱面色露出骇然,毕竟,就是他也无法想象,“城市”一方究竟该如何从这场天灾之下,幸运地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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