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停在树梢。
“你可算是停下来了……”纪茗昭抚着翻涌的腹部,要不是这一天累得连口饭也没时间吃,高低也要吐它一马,让它也见识见识人间险恶。
“这是哪?”徐广白跟着从马上跳下来,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两人一马所在的树林不远处是一个不大的村落,房屋皆是土墙黑瓦,修建整齐,看着很是富庶,村落周遭是一片片如鱼鳞般分布的农田,如今正是农忙的时节,农田里穿梭穿着农户,村落里炊烟袅袅,一派田园惬意的景象。
孩子,我也是头一回来,咱也不知道啊……
而且相较起这是哪,显然还有更重要的……
“你先等等,我看看草还活不活着。”
纪茗昭从马背上拿起那个装有翻岭草的布包,里面的翻岭草闹腾了好一阵子,直到出了余城时才安静下来。
她将棍子放于地上之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就生怕看见一棵死草,好在翻岭草还算争气,虽然看起来蔫头巴脑,但总算还活着。
“朋友,跟你打个商量你看怎么样?”纪茗昭从背包里掏出一块上品灵石放在翻岭草上方,翻岭草一见上品灵石,连忙伸出叶子就要够,纪茗昭连忙把上品灵石收回手心,“我给你上品灵石,帮我找机缘,咱们互利互惠,你看如何?”
翻岭草收回叶子环在主杆前,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都不用纪茗昭拿数据板扫,都知道想说服它没戏。
纪茗昭知道靠嘴遁是说不动翻岭草的,只要给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有,那就是钱没给到位。
她将一枚上品灵石轻轻放进装翻岭草的布包里:“我知道你犟,这只是咱们的定金,后面的灵石绝对宽敞,你放心,有我纪茗昭一天就有你灵石一天,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商量嘛。”
翻岭草仍是不为所动。
纪茗昭再掏出五枚上品灵石放进布包里:“是我不对了,这价不称您身份,您老再给个面子。”
翻岭草面前摆着六枚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上品灵石,它草生活到这么大属实是没见过这么多,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这么诱惑过它们草族,但最多只是给些中品灵石,给这么多的还是头一回见,是坚守祖辈意志誓死捍卫草之尊严,还是从此数不尽的灵石,它有些动摇了。
纪茗昭一手拿着数据板对着翻岭草,一咬牙又掏出十枚灵石,闭着眼睛放进布包,眼不见不心疼,此草乃真吞金草也!
尊严,我之欲也,灵石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尊严而取灵石者也。
翻岭草“看着”布包都要包不下的灵石,伸出一根叶片犹豫着伸向灵石。
纪茗昭双眼紧盯数据板,翻岭草的抗拒值不断下降,从100一路跳崖式下跌至14,纪茗昭趁机:“以后你每探索一次灵物、机缘,我就给你两枚上品灵石。”
支线任务:给探索机缘的翻岭草上品灵石x2。
完成任务可获得上品灵石x10。
(后续任务将会随玩家进度触发)m.
成了!
净赚八枚上品灵石!
纪茗昭从未觉得自己的形象如此光辉伟大,还给翻岭草留了两枚上品灵石,多能展现自己人格的伟大啊。
先前一直忙乱,纪茗昭连想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如今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从嗓子眼落回了腔子里,便感觉到有些饿了。
“棍仙,”徐广白在纪茗昭打开布包时朝里面看了一眼,见翻岭草还活着,便不再关心纪茗昭如何忽悠翻岭草,而是满心满眼都是清舟用符的功夫是从哪学的,“咱们接下来去哪?”
“还不太清楚,先进村再说。”先在饿死前搞点吃的。
纪茗昭还是头一回听见徐广白叫自己,一时间感动得热泪盈眶,以为自己沟通能力提升显著,用真情感天动地,捂热了徐广白这块茅坑里的石头。
当下便觉得自己嘴炮神功大成,恨不能马上杀回去跟甲方对线。
徐广白看不见纪茗昭的神情,只能听见她的应声,于是接着说道:“余城内守城的修士是哪个宗门的?”
“伏魔宗,怎么了?”纪茗昭显然没想到徐广白会问这个,有些好奇为何徐广白会问起伏魔宗,“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去伏魔宗。”
“……”
孩子我觉得你疯了。
支线任务:前往伏魔宗。
完成任务即可获得上品灵石x10。
(后续任务将会随玩家进度触发)
“……”
呵,这个残酷的世界,我还是太天真了……
“你想去伏魔宗干什么?”人家叫伏魔宗,你是有多想不开?!
“我觉得你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纪茗昭为了打消猴孩子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得重了些,“你如今修为不够,尚不能入鬼道的门,去了伏魔宗也是找死。”
徐广白张了张嘴,没想到纪茗昭会说的这么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去不去也不是你说的算的。”
说完,徐广白便大跨步地朝树林外的村落走去。
“你要去哪?”纪茗昭牵着灰灰连忙跟上。
“不用你管!”
……谁来收了这猴孩子,老娘不要了!
“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纪茗昭牵着马艰难地跟在身后,“你要去哪啊!”
徐广白走这一路气也有些消了,却不知该如何示弱,只能接着朝前走。
纪茗昭松开牵着马的手,快跑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徐广白:“咱们要好好聊聊。”
徐广白低头看了眼被拉住的手臂,想了想,没有挣开:“聊什么?”
纪茗昭腮帮子一酸,觉得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狗血爱情剧,徐广白是梨花带雨的女主角,而她纪茗昭就是纠缠不清天天被我不听我不听洗脑的女主角……她妈。
“我是真心为你好,希望你能知道。”
徐广白歪了歪头,露出些独属于孩子的残忍:“然后呢?”
然后……纪茗昭满脑子表忠心的话不知怎的被这一句噎在了嗓子里。
徐广白见纪茗昭半天没接话:“然后呢?”
纪茗昭觉得徐广白有些太不识好歹了,便有些赌气道:“你不用担心,等你能独当一面了我就会离开。”
徐广白看着那根发光的指挥棍,有些喉咙发紧,但嘴里仍是不服输:“我本也不需要你。”
纪茗昭低头看向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他敏感,脆弱,偏激,深陷在恐惧的泥潭里苦苦挣扎,明明想摆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却更像是在哭。
求求你,救救我。
纪茗昭轻轻把手放在徐广白的小脑袋上,长叹一口气,有些不知道该拿徐广白怎么办才好:“但是我还会在你身边待很久很久。”
徐广白听到这句后不知为何感觉干涸的喉咙又有了些湿润感,刚要开口驳上两句,却又感觉到脑壳上放了一只不算宽阔的手,本打算挣开,但又想了想,还是任由纪茗昭摸了“你要走就快些,别等我赶你。”
“好,好。”
纪茗昭敷衍道,猴孩子年纪不大,还挺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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