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裘良看了看儿子裘方,再对贾璘说道:“犬子目下并无出身,某想着他在京中也不过是整日顽闹罢了。若御史大人不嫌弃,就令他做些牵马坠蹬的杂事。真若他外出有了意外,也比在京中闹事被惩戒为好,当我还有了个可以荣耀的儿子。”
他说得诚恳,贾璘只得答应下来,再回道:“既然老大人有此教子苦心,璘说不得只能辅助一二。不敢说万无一失,但也请老大人暂且放宽心。即若贵公子有恙,那必是璘已先是如此了。”
听他回得既是有礼,更还真诚,裘盛德简直忘却了自己是在与一位晚辈说话——虽然官职并不相差,甚至他本应该就先对贾璘施礼的。
拱起手,他惊赞着说道:“也莫怪某多语。御史大人之前考中榜眼,就已经名动神京。再有‘笑傲曲’传唱,京中别说少年,就是如我等也早就称赞不已。今日得见,果然是英武仁义、洒脱倜傥的哥儿!”
贾璘见他赞得过分,只有再拱手谦辞不断。
旁边的裘方见已经成功,心里脸上都是乐开了花;那边的韩泽平却已经坐不住,连连冲他使眼色。
“呃,嗯,啊”了几声,裘方起身恭敬地施礼说道:“请老父亲放心,儿子跟随御史外出,必会小心从命、精心服侍。另有泽平也要回去申明,”
不待他的话说完,裘盛德立刻板脸喝骂道:“混账畜牲!若不能做到你方才所说的,莫说是死在外面,就是回来也要被打死!”
裘方连忙再称了几个是,贾璘插话道:“在下的确还有些琐事,只为给老大人请个安,这就退下了。”
裘盛德如同是川剧的变脸王,连忙从怒容换了笑脸:“毕竟边关事务繁杂、道路气候也是艰险,御史大人千万小心。”
道了谢,贾璘等人退出正堂,裘盛德再命裘方去送。
出来府宅,裘方也和他父亲如是,从漠然虔敬的神情换为嘻嘻笑脸——当下基本如此,譬如贾宝玉也是个典型。
“御史大人可就放心?”裘方笑着问道。贾璘无奈地笑了笑,跟众人再骑马、赶车,前往韩宅。
毕竟是长安知府,同样是四品官也因为是京官而更为尊崇。韩泽平的父亲韩茂林,既有儒士风姿也有高官的威严。
见他端坐堂中,贾璘快走几步,拱手施礼说道:“在下璘,前来拜望老大人。”
贾璘目前官职不高,但因为是榜眼为官而清贵,再又是御史身份,韩茂林也起身略微回礼,伸手做请:“好个英俊年轻的御史,快请坐。”
贾璘再三告罪落了座,杜金平把一应礼物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立刻低头退出。
也是做了大致的说辞,韩茂林再说道:“御史本是公务繁忙,按说某不该令犬子跟随。又念他一向顽劣,某想着就让他前去历练一番,总还是好事。只不过给御史添了额外许多麻烦,某先行道谢、赔罪了。”
贾璘连声说着“不敢当”,再解释着说道:“请老大人放心。贵公子愿意去历练,老大人也该高兴才对,在下更该辅助。原本担心贵公子外出难禁风寒,所以在下才要推拒。现在知道老大人心意,在下领命尽力关照就是。”
彼此再客套一番,韩茂林坚持如是说,贾璘只得答应下来。
告辞走出韩宅,裘方、韩泽平皆是欢喜。仇世正却只是哀叹连声,只说与好友们分别,必会想念。
“总是半年一年就回来,到那时再相聚,却又是彼此欢洽更浓可知。”裘方笑嘻嘻地说罢,韩泽平也连声附和。
事情说定,贾璘暂行施礼告辞。才要上马,他又想起什么来。走到仇世正近前,他郑重地拱手施礼,把对方吓了一跳。
“璘哥儿这是做什么?!”仇世正连忙回礼不停,“你现在不仅有了官职,更还是圣上倚重的人。按说我们应该跪拜才对,哪里敢当得你的礼?”
贾璘随后正色说道:“当初都是因为在下混闹,使得两边的朋友结识有些坎坷。尤其是世正哥儿与冯公子,因在下更有些龌龊。这是璘做事不周全造成,所以要告罪。”
仇世正的眼睛紧盯着他,两人就此对视片刻。旁边的裘方和韩泽平觉得难为情,才要解释,却见仇世正已经开了口:“这是璘哥儿笑话在下心胸狭窄了。”说罢,他低头叹了口气。
贾璘只说是真心话,仇世正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我这就去向冯公子谢罪,璘哥儿须做个亲眼见证才好!”
几人拉拉扯扯,贾璘再又拗不过他,只得一起再去冯府。才到门前,仆役进去通报后,冯紫英、卫若兰两人就已经走了出来。
彼此见了面,贾璘担心把话说岔,抢着说明了来意。
冯紫英与卫若兰虽不是过分的谦谦君子,但也都是温润脾气的人。见到仇世正主动来说和,两人也都赶紧回礼。
几人就此说开,相互一团和气,答礼不断。又提及贾璘已经拜会了裘方和韩泽平的父亲,卫若兰不禁笑道:“我也禀明了家父,也已认同。正担心璘哥儿不放心,要去贾宅去请呢。”
既是这话,贾璘只得与仇世正等人施礼告辞。裘方与韩泽平只说“每天都去府上探听出发的讯息”,也就与仇世正一起离去。
目送这三人带着随从厮役们走远,冯紫英无奈地说道:“他们非要跟去,兄弟说不得要多费一份心思。”
贾璘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做明白的。无非是玩乐一回,有事让他们远一些也就罢了。”
听他这样说,卫若兰连忙说道:“我可是要与你在一起的。”
“只是我要听命家父,或许有什么出身的事而不能前往,说来也是遗憾。”冯紫英致歉着说道。
“我们也未必就是图功名。要说为家国立些功业,原本就是在哪里都行的。若兰兄与我前往,兄弟我已经很是难为情,又更别提冯兄了。”贾璘连忙说道。
卫若兰随即邀请贾璘前往自家,贾璘只说再没准备礼物:“实在难以就这样拜会老将军。或者,容我回去准备些什么才好。”
“就坐一会子罢了。”卫若兰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胳膊就走。
贾璘无奈只得答应,再吩咐杜金平先回去:“让芸哥儿、蔷哥儿备好车马,再喊上吴焦巴弓等人,又去祖宅叫上湘莲哥儿,待我回去就前往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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