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羞得满脸通红，像是熏炉里的火炭一般。她眉心的那粒朱砂痣，因此也显得更加娇艳。

略微稳定了心神，她娇声回道：“郎君肯于怜爱，使得妾身可以有所回报，已是妾身莫大荣耀。若说缘分与美事，妾身怎敢称得？只念着今生来世还报郎君略顾之情意。”

她说得勉强流利，但声调却较平时还为细嫩。知道她还是紧张，贾璘握着她的手说道：“若我说当初救你之时，就已经想到与你相伴，你以为如何？”

“妾身当初被郎君所救之时，就已经决心必要侍奉郎君。无论贫富荣辱，无论安好危险。情愿生死一起，绝无它念！”甄玉莲斩钉截铁地说着就要再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揽着她丰润的肩头，贾璘轻声安慰道：“玉莲情真意切，我唯有感怀。”甄玉莲合手在腹间，福礼回道：“一切以郎君为念，妾身只有应从二字。”

“好乖的莲儿。”贾璘说罢就两手握住她的汗巾子，再凑近吻她。甄玉莲闭目应从，娇喘连声却既只稍有扭捏并不闪躲，更令贾璘疼爱。

爱怜之后的贾璘赏看着她此时的颜面，再赞道：“娇艳欲滴形容莲儿即可。又哪里是欲滴，简直水嫩。”

她回视着他，泪珠接连落下。他此时开心喜悦，甄玉莲就只有加个更字。先不说夫妇之道的和美奇妙，只说她想要伴着他的心思，这几年来几乎每天都为此暗念，都为此着急，唯恐会有什么变故。

好在一切如愿，她却更有悔意于心。m.

“莲儿莫慌。”贾璘连忙抱住她。甄玉莲在他怀里低泣着回道：“妾身若大胆些，郎君救我那时就应该伴在左右。妾身为此每日忧虑思念，夫君又说当时就想为伴。想到数年光阴虚度，皆是妾身之过。”

感慨不已的贾璘当即再予以怜惜关怀，甄玉莲的情绪一波未平再起一波，逐渐才有安稳。两人说了会儿话，贾璘再招呼众人各自用了饭。

晚间掌灯之后，长安城的各处，传来“噼噼啪啪”的炮仗声，再有一朵朵的烟火升上夜空。

贾璘也命杜金平等人燃放，随即为甄玉莲戴上雪帽，穿上银鼠对襟褂子、披上斗篷，来到院子里观看烟火。

一簇簇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使得两人，包括晴雯、袭人等人的眼中，都现出一朵朵亮丽的小花。

“真希望这花朵一直开放着。”袭人仰头看着，嘴里喃喃地说道。

“烟花绽放，展现的当然是美好；熄灭了自然遗憾，却是在提示‘珍惜’二字。”甄玉莲随口说道。回过神来的袭人，立刻施礼应是。

雪花从半空中飘落，贾璘命晴雯、金钏搀扶甄玉莲回去屋中。地上已经有了浅浅的雪痕，甄玉莲轻步走回，贾璘顺势看去，只见地上留下了她穿着鹿皮靴子的小巧而浅浅的足印。

晴雯、金钏再次整理了炕上的被褥和屋内的炭炉之后，再帮着两人宽了衣。嘴里说着“大爷、奶奶早些安歇”，她俩退出屋子，关好了屋门，转去外面的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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