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特殊地位,装修装饰得更加精致精美。
林之孝等成年男仆不能进入女眷生活区,只好站在仪门外等候。
贾璘才进了院子,就听到屋内院里的欢声笑语声不断,都是不同年龄的女性发出来的。
他被鸳鸯引领进去,只觉得眼前发花:屋内的正面及两侧,全是各色艳丽炫彩衣着、金钗玉簪满头的女性。
丫鬟、嬷嬷自不必说,“四春”之首元春已经因为“贤孝才德”选入宫廷做女史,其她的迎、探、惜三春也各在其内。
宁荣两府目前的实际领袖,鹤发童颜、神态安详的贾母,珠光宝气满身地居中而坐。
她的丈夫荣国公贾代善死去,按说应该是“夫死从子”。荣国府的管理大权,却并未落到长子贾赦的手里,而是变成贾赦袭爵;贾政做了实际的家主。
这样,贾母就以绝对长辈的事实,成为了制衡的主导者。
再或许因为要保持某种平衡,王夫人的侄女王熙凤和贾赦的儿子贾琏这对小夫妻,成了荣国府的日常管理者。
不想,或者不能纯粹退休的贾母,仍然对荣国府,甚至对宁荣二府有着牢牢地实际控制能力,来保得贾氏的持久富贵。
此时的她,看着头戴一方儒巾,身穿半旧长袍,脚踩黑色布靴的贾璘,心里除了感慨这个孩子生活不易之外,也发了声赞: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孩子见到这么多陌生人,神色仍是泰然自若。
见到这位大家族的领袖,贾璘镇定地整理了衣袍。
鸳鸯紧走几步摆了拜垫,他快步跟上,拜倒口称:“不肖孙璘,给老太太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秀才公!”贾母开心地说道。
几番让座之后落了座,贾璘认真地回答了贾母的提问,说自己“因为得到祖辈荫庇,侥幸考取了秀才”。
贾母连声夸赞之余,再感伤他独自生活。总是同属贾氏宗族,她提及贾璘的家世,也为他擦了几滴感伤的眼泪。
连带一旁的王夫人,以及来这里陪伴贾母的贾赦之妻邢夫人,也都跟着唉声叹气几句,从怀里掏出绢帕拭泪。
此时场景动人,但贾璘知道,若不是自己有了一点点“出息”,贾氏权利核心的这些人物,怎么可能和自己对坐而谈?更不用说,贾母等人为远亲还要掉几滴眼泪了。
“老太太和太太们不必感伤,我的日子倒也过得还好——有旧仆杜正一家辅衬,再有几亩薄田,更有老爷、太太们照顾呢。”贾璘拱手道谢。
“总是可怜的。”贾母叹罢,再问了几句。
得知他要接着考乡试,她不禁担心地说道:“我的哥儿!你才多大的孩子!就说有这份心,可是身体吃得消吗?”
发悬樑、锥刺股的学习方式和状况,在古时并不少见。又因为学习条件较差——比如饮食缺乏营养、读书照明缺乏,的确有很多学子熬坏了身体。
穷人的孩子只有自强。贾璘自信地回道:“多谢老太太关怀。我平时也习练武艺,身体很好的。”
“那更要注意饮食!”贾母担心地说道,“‘穷文富武’。别的不说,只说习武要吃好,就是极为要紧的事。”
贾璘再次道谢关怀,忽听有人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边快步走来边说道:“我来拜见秀才哥儿!”
十来个婢女和嬷嬷簇拥着,贾府最为活跃的人物王熙凤,丹唇未启笑先闻,从后门走进了堂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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