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即可。
可他从未想过,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居然是被提前已计划好的,就连谁为了他而死这种事,在六劫地仙眼中也只是稀松平常。
“不然你以为,六劫地仙需要去领悟的,由五行劫到无量劫的最终六劫,只是为了与敌拼杀?”谢怀安道,
“那是庸人的想法,真正的六劫地仙,永远是为掌握天道,剖析三界的本源。”
但夏安只是如松柏般木讷的站在原地,并未听到谢怀安的话语,他的意识不知不觉间已从那素白的世界中离开。
柳若殊自然不知道夏安同谢怀安之间说了些什么,她只看到夏安蜷缩在地上,像只松鼠盯着碎石块发呆。
“怎么?被感动到了?”
她伸手在夏安眼前晃了晃,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当时的确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师尊她们兴许会难过的。”
听着柳若殊的叹息声,夏安微张开嘴,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如何对柳若殊讲,她拼尽性命为自己带来的一线生机,却并不像她所说那样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而是命中早已注定的事。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尤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夏安低声喃喃。
他抓着头发,宁愿自己真的死在那冰窖当中,也不愿柳若殊就像命中注定那样用她的命换回自己的命。
莫非人间真的有那么一双手操控着自己的命运,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也不过是他眼中的笑谈?
他无法去相信这种事,这样他不光会背负上柳若殊的性命,在她死后,这更会成为一众诅咒将自己牢牢束缚。
“大概没有吧。”
柳若殊倒未表现的有多难过,“毕竟是禁术,宗门中已多年无人再施展过了。像这样分出自己半条命,又不是谁都像我一样有这觉悟的。”
她拍着胸脯笑道,却拍出了无数花粉,
“而且我听说过,宗门中曾也有前辈尝试过施术后对野花续命,不过很遗憾,无一例外都在数日后陨落了。”m.
夏安摇了摇头,他苦思冥想着。
换个想法,如果自己能将柳若殊救回来,岂不就证明了天命这种物事根本不存在。作为修士他该相信自己,而不该去信一些旁门左道。
“你还有多少时间?”他转头问。
“一朵野花能绽放多久?”柳若殊浅浅一笑,“不足七日吧。”
“你想躲开西浮山宗的耳目,带我回中州?”
“不。”夏安霍然起身,
“既然你们宗门也处理不了此事,那我来救你。”
他目光炯炯,“相信我。”
柳若殊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破颜一笑,
“那就多谢了。”
其实她心里无比清楚,宗门中无数前辈都尝试未果的事情,夏安这半步地仙即便有异于常人之处,也并非什么事都能办到。
修行一途,用会伴随着无数舍弃与遗憾。
“你先前提过,这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安问。
“我将半数生机分给了你,另外半数藏入野花之中。”柳若殊靠在山岩上,
“野花自然承载不了半步地仙的生机,故而我将其妖化了。也就是说如今我一半是花一半是妖物,再也不复曾经修士之躯。”
“我与野花共享生机,所以到它该凋零的时候,我便会死。”
说到这里,柳若殊忽然又有些伤感,她还是不清楚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或许自己应该像夏安一样冷血?只做好宗门安排的事务,待时机成熟便可返回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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