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前,天总是最黑的。
阮南回到了顾宅,她摸着门框边沿,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阵玻璃和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们连一个人都看不住,眼睛长来做什么的!”
“顾燊要是出事了,我要你们所有人一起陪葬!”
顾淼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阮南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现在回顾家的时机,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顾淼很快注意到了门口的阮南。
皮鞋踩在大理石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他大步向阮南迈步走去,每一步,都牵扯着阮南的神经。
“你为什么没有把人看好?”
顾淼愤怒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他狠狠地捏住阮南的下巴,满眼赤红。
“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为什么没有看住他?!”
阮南微微皱眉,她很想反驳,说自己不过是顾燊名义上的妻子,之前签订的协议上根本就没有要求她必须时刻看管住顾燊!
可气头上的顾淼变得有些不可理喻,阮南不敢刺激他,只能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顾燊,我要他这个人!”
空气压抑到了极致,阮南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逃离。
她强忍着惧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抖得没那么厉害:“大少爷,先找人吧,找人要紧。”
顾淼这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沉着脸,给司徒家打了个电话,要求他们立即结束这场荒唐的飙车比赛,把人给他送回顾家!
司徒家的少爷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淡淡地说:“抱歉,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不过这个时间点亡命飙车应该已经开始,我就算现在喊停也来不及了。”
有一丝光慢慢从东山那头透了过来,顾淼背对着太阳,大片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侧。他像是个宣判死期的死神,阮南光是站在他身边,四面八方的压迫感便尽数向她袭来。
“司徒子安,如果我弟弟飙车出了事,你和你新养的那条狗,谁都别想活。”
司徒子安顿了顿,笑道:“如果人真出了事,我会亲自带着他来向您赔罪的。”
“你和你那条狗的命,能和我弟弟的命相提并论吗?”
顾淼的语速很慢,音调也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甚至可以说他的语气是相当平静的,可身旁的阮南听着,却不由得不寒而栗。
他挂断了电话,转身对阮南说:“上车。”
阮南不知道顾淼要带她去哪里,可她知道,顾淼的命令不可违背。
路边的树木在迅速往后移,顾淼将车开得又快又稳,沉默在车厢内蔓延,阮南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企图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然而,顾淼还是打破了沉默。
“顾燊的背上,有一道很深很长的口子,你知道吗?”
阮南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那夜她在顾燊身下挣扎时,摸到过那条狰狞万分的伤疤。
“他十二岁那年被绑架过,那些人把他关在一个屠宰场里,让顾燊和那些待宰的牛羊一起,生活了整整七天。”
“那些绑匪根本没把他当人看,他们为了躲过顾家的追踪,把顾燊塞进了刚死的羊肚子里,逼他像牲口一样吃饭睡觉…”
“背上那道伤口,就是顾燊在反抗时,被绑匪用宰杀牛羊的大砍刀砍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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