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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垂眸遮掩多余思绪，对司机道，“去墓地。”

姜雨真心中疑惑更甚。

她和他朝夕相处，能看出他情绪已经有点不对，而且平常这种情况，他会问她去墓地干什么。

但今天为什么不制止她，也不多问？

这不像他的风格。

但多说多错，她选择闭嘴，心中暗暗祈祷封闻野和萧牧生不要碰面。

二十分钟后，到了墓地正门前。

姜雨真下车后，以为封闻野也会跟过来，可他没有，只是坐在车上看着她。

姜雨真对上他的目光，莫名有点慌——

好像，他已经看破一切，知道萧牧生在墓地里，只是没有明说。

怎么可能呢，那不是他的性格。

姜雨真悄然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免去他和萧牧生见面的尴尬，但如果被他知道真相后恐怕会更难解释。

姜雨真左右为难。

封闻野却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对她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微微皱眉，脑海一阵白光闪过，试探的问他，“封闻野，你是不是知道我去见谁？”

“嗯。”封闻野喉间应了一声，听不出悲喜。

“你……”

她想问他不吃醋吗，但犹豫了一下，没问出口。

反倒是封闻野猜到了她想问什么。

“不会吃醋，你不是说过么，他曾经对你很好，支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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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r国三年，”他声音始终很轻，“别留遗憾，去见见吧。”

她确认他的确没生气，在车门边站了片刻，深深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墓地。

她不知道封闻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但这样比以前好多了。

起码知事理，不会乱吃醋，她也不必费心费力哄他。

进入墓地后，她没去找萧牧生，而是先到姜父姜母的墓碑前看了一眼，准备扫扫墓。

可刚到墓碑前就很意外，姜父姜母的墓地竟然是干净的，明显已经被人清扫过了。

她心中想到一个人，对两个墓碑鞠了一躬，凭借记忆走到之前见萧牧生的墓地。

果然，远远看到一个颀长的男人身影站在墓碑前，正垂眸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不出喜怒。

萧牧生还穿着发布会视频的衣服，看样子刚从发布会出来就过来了。

他身影孤单，似没察觉有人靠近，直到姜雨真走近他，他的目光才转了过来。

与以往不同，他所有情绪都不再隐藏，悲伤与复杂展露的清清楚楚，清楚落在她的眼底。

姜雨真：“萧总，你还好吗……”

“不太好，那场发布会，看到了么？”

“看到了，我觉得……”

萧牧生打断她的话，“这次来是想劝我么？”

“……你还是这么聪明，总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不然呢，毕竟相处了三年，我如果再不清楚你心里想什么，我未免太失败，”萧牧生走近她，“你不用劝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在公布这个决定前，我已经想好了后果。”

“可这个决定太莽撞了，现在说这些太早，如果你再遇到合适的人怎么办，到时候会被人说闲话的。”

“遇不到了，”他自嘲一笑，“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他也无心再开展一段感情。

这话说的有些不合适，姜雨真欲言又止，“别再说笑，我是认真的。”

他反问她，“我看起来不认真么？姜雨真，我从没这么认真过。”

“……萧总，你一直给我加了一层滤镜，才觉得我很好，实际我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也会犹豫不决，也会让人失望，我比你想象的差很多。”

“没有滤镜我也觉得你很好，第一眼见就觉得了，你好和不好，我都觉得好。”他眼眸复杂，“姜雨真，不要自轻，喜欢就是喜欢，你值得。如果有错，也是我的错。”

姜雨真全身都僵住了。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萧牧生这么喜欢她几年，她明明样样都普通，扔在人堆里一眼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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