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穿黑色棉布上衣，衣服领口和袖口绣着红色花纹，

下身穿黑色的棉布裤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视着前方，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大晚上的，她跟着我们干嘛？身子僵硬，走路还没声，咋一看，挺吓人的。

我生怕自己看错，偷偷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扭头望去，身后啥也没有，女人更是不见踪影。

“这是见鬼了？”

我小声的嘀咕，离开码头，我们很快来到镇口。

进入镇口是个斜坡，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这一次，她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月光下，隐约看到她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冷冷的夜风一吹，披散的头发凌乱散开，隐约间，还能看到她毫无血色苍白又憔悴的脸。

“乔七月，干嘛呢，起风了，赶紧的，不然婴儿该冻感冒了。”

王秋生转身看着我催促，他眼里没有一丝异样，表情也很平淡，因此可以断定，只有我看到了那个女人。

“来了，来了，”

我加快步伐追上去，偶尔也会偷偷回头看一眼，那个女人依旧跟在身后。

不一会儿功夫，我们到了悦来客栈，今儿个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呢，也没打盹，而是精神抖擞的坐在屋子中央的四方桌旁选豆子。

桌上放着大大的簸箕，簸箕里是黄灿灿的黄豆。

看见我们进店，脸上也没高兴的表情。

“又是你们几位，两间房是吗？”

老板娘手上的活也没停下，这不热情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本客栈并不欢迎我们。

“是的，老板娘，婴儿饿坏了，可以给她弄点吃的吗？”

我走到四方桌旁，大方的放下一块银元，住店和吃食加一起也搓搓有余。

老板娘方才喜笑颜开的说“可以，当然可以了，住客就是上帝，我马上去准备。”

翠花收好银钱，忍不住看了一眼婴儿，小家伙正愁眉苦脸的瘪着小嘴呢，小模样别提多可爱。

“这孩子真可爱，小姑娘，没看出来呀，小小年纪孩子都出生了。”

在我们这个年代，十六七岁结婚生孩子也是常见事，不过老板娘乱扣帽子让我有点急眼。

“老板娘，别乱说，这女婴才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跟他生的？”

老板指着王秋生纳闷的问。

天！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怎么还扯上他了呢，我羞红了脸，面带苦涩的说“不是，别乱猜了，赶紧去准备吃的吧。”

“好，好，这就去，你们稍等。”

老板娘离开，老板就凑上来道歉说“几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内人十分喜欢孩子，可惜自己又不能生，所以话多了一点。”

说到孩子，杜二难免有些多愁善感，毕竟，谁都希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是传统思想在作怪，也是血脉的延续。

柴姑想了一下问“老板娘不能生养？”

“可不是嘛，多年来看过不少医生，吃了不少药，不过不能生也是好事一桩。”

不能生还是好事？这多少令人费解，我追问“为何？莫非你不喜欢孩子？”

杜二听罢笑了，笑得无比苦涩，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做梦都想有个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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