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映衬下,仿佛他的头发都变得花白起来,人也居然显得老过实际年纪的一倍还多!
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招灵耗费了大量精力。
我走过去,扶住他,问:“小雷,你怎么样?”
他缓缓摇了一下头,没有说话,我想他一定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把他的东西都收拾进他的黄挎包里,包括那个黄铜铃铛。
然后把他抱起来,放在了副驾驶室的位置,又扯出安全带,把他固定住。
褚满儿已经被杨叶放在后排座位躺着,伤口处被贴上了一张黄纸画的符。
她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了刚才的痛苦扭曲,变得安祥平静,腿上的血也没有再流了。
我和陈小花挤坐在后排,陈小花瘦,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坐不下去,屁股稍微靠着座位边沿,身体紧靠着车门和前座椅背,其实整个人基本悬空。
这时,杨叶发动了车子,车子一晃,小雷“哇”地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
杨叶吓了一跳,但小雷冲他轻轻摆摆手,往前指了指方向。
他仍然没有说话,但意思是说自己没事,你快开车。
杨叶开动了车子。
杨叶的车开得很慢,怕颠簸加重褚满儿的伤情,同时也更加安全。
车里的人都没说话。
小雷体力损耗过度,陈小花和褚满儿遭遇车祸。
杨叶和我虽然稍微轻松一点,但刚才从车里把人弄出来,也累得不行——
都是100多斤的人,如果不是两个对我们最重要的人,我只怕还支持不了。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满腹心事:
比如:陈小花和褚满儿怎么来了这种地方?
她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们跟那个开车的胖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小花为什么也认识那个“盗墓贼”?
那个胖男子虽然死了,但这究竟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还是蓄意谋杀……
这些问题,想想我脑袋都痛;
关键是,现在还不能去问!
陈小花依偎在我身上,她也没有说话。
她一会看看褚满儿,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前面的小雷,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我猜她只怕也会想:前面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成了那种样子?
我们是怎么找到她们的?
自己为什么能飞起来?
这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路上,小雷就用手指指路,也不说话。
杨叶聚精会神地开车,保证大家的安全。
车子在山路上走了几个小时,我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清晨,没想到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天很快黑了下来,路也越来越难走,其实此时早已经没有了路,只是车的性能好,能勉强往前开。
我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只靠着一路上一直和陈小花紧握在一起的手,获得力量和支撑。
“啊,有人拦路打劫!”
忽然,陈小花看着前方惊叫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立即转头一看,只见车前方的车灯照射下,出现了几个人,拦在了车前面——
我明显感觉到,陈小花握住我的手,一下子握得更紧了。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手和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我只扫了一眼,就放下心来。
那里面有两个穿道士服的道人,另外三人穿着现代便装;
其中一个人我还认识,就是那个救过我的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子,他还是唯一一个没穿鞋子的人,现在还光着脚。
“别害怕,他们是来救我们的。”我对陈小花说。
杨叶停下车,忙叫道:“雷大师雷大师!”
可是,小雷却没有回答。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头已经歪向了一旁,眼睛也紧闭着,应该是昏迷了过去。
我对杨叶说:“下车吧,是小雷师父派来的人,我见过他们。”
这时,一个老年道人先冲过来,打开小雷旁边的车门。
他立即喂给小雷一粒丸药,然后俯下身子,轻松就把小雷抱了起来。
小雷这才清醒过来,扭头对我们用微弱的声音说:“跟、跟他们走……”
我和陈小花打开后面车门,下了车。
两个穿便装的人过来,把褚满儿抬了出来。
那个农夫走过来,一手一个,拉住了我和陈小花;
另一个年轻道士伸手拉住杨叶的手,我们一行人一起往山里走去……
车灯一关,四周顿时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睁着眼睛跟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跟着他们,越走越快。
刚开始还听得到衣衫翻飞的声音和脚步声,以及腿划过草丛的“扑扑”声,到后来,连这些声音都听不到了。
只有“呼呼呼”的风声,我感觉自己的脚仿佛不着地了!
只是机械地在空中划动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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