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种想法,促使荒地政策在咱们村根本行不通。”
这也是杨雷没有在全村广播的原因,没那种必要。
可张国全不一样,他没有庄稼地,当下缓缓的说:“我想开垦那片河滩,杨支书觉得怎么样?”
“什么?”杨雷很意外,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河沙太厚了,根本没办法开垦,就算你有毅力,你想把那些挖出来的河沙扔到哪里,总不能把河沙抛进河里,那河水不跟着堵了,这绝对行不通。”
况且,沉淀了几十年的河沙,那得多厚一层啊,哪是人力说做就做到的事情,这无异于异想天开。
“国全弟,我知道你没庄稼地,在杨家庄很难过活,这样,我想办法找点其它荒地,估计不会多,但尽量满足你和白鸽以后吃的。”
“杨支书,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想开垦这片河滩。”
“你……”杨雷有些气急,怪不得杨老怪都拿他没办法,现在看来,果然是一头犟驴啊。
只见张国全不紧不慢的说:“杨支书,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拒绝你的好意,我是想着这么大的一片河滩占着土地浪费了,而且那些河沙随着时间不会减少,相反会越来越多。”
杨雷叹着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再过几代人,周边的庄稼地因为河沙的蔓延,还会收缩,到时候更是一个治理难题。”
这是困扰了这个村子几十年的难题,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的难题,只不过大家没有心思去解决,不关乎到自己家庭的利益,那就和任何人都不相干。
久而久之,大家就会习以为常。
“如果河沙可以卖呢?”
“卖河沙?”杨雷迷茫起来。
“据我所知,河沙颗粒大,有棱角,非常适合用于建筑的基础材料,目前很多城市改革住房,肯定会需要大量的河沙。”
杨雷已经明白过来,但让他最震惊的是一个后生怎么了解这么多。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张国全侧头想了一下:“这算过于离谱的知识吗?只要仔细想想都会知道的吧。”
无非是大家不想去思考而已,这件事要是放在前几年,是属于投机倒把的事情,现在大家有了自己的土地,可以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了,对一些事也就不再去思考。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杨雷惊叹道:“的确是一些生活常识,只是很多人不像你这样,把一件事想到极致,扩大到更大的范围。”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那个贫瘠的年代里农民普遍的意识,能吃饱饭就足够幸福,把手中的土地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只要有土地,他们就不再为以后的日子担忧。
这也是张国全那夜对白鸽说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们这里的人都得了一种病。
因为手中有足够的土地,他们不再想着奋斗。
他们以为的奋斗,就是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自家的庄稼地里,不偷懒,不怕苦,勤勤恳恳,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是他们理解的奋斗。
并且他们以这种奋斗为精神榜样,加以歌颂,张国全承认这一点,的确是一种伟大的精神。
每个人都紧紧捂住自己的腰包,生怕流出去一点,这也无可厚非,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吗?
然后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平淡而又满足,这是大多人都向往的生活。
时间长了,大家就会慢慢习惯这种状态,躺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根本不愿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一辈子匆匆而过,再回首往事的时候,却想不起一件值得留恋的事情。
这也是张国全所说的“病”。
“杨支书,这么说你同意了。”
“国全弟,你先别急着高兴,关于荒地使用这一块,我想你只是了解到一点表面。”
张国全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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