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说啥了,拿起一个变蛋塞进嘴里,嘟囔了几下,一口闷掉杯子里的白酒。
让他出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随后,杨老怪倚在树上,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再说。
杨雷还想说什么,被张国全拦住:“可以了杨支书,有地方住,我和白鸽就很满足了。”
杨雷只好不再说什么,本身这就是人家的家事,他做到这般地步也算不负张国全所托。
干完下午活的时候,一直到夜幕降临。
杨老怪收拾好东西,牵着牛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过一会,其他人也跟着相继离开。
张国全趴在轮椅的靠背上,鼻尖还能闻到白鸽头发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
望着犁好的庄稼地,夜幕中有几颗星星闪烁,要不了多大会的功夫,一整个夜空都将布满闪闪发亮的星星。
潮湿的夜幕下,白鸽轻声说:“国全,我觉得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就是感觉,说不上来。”
“哦,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那个弟弟才叫不一样,那小子放着安生日子不过,要跑去参军,不过我以他为荣。”
“我以你为荣。”
这句话,让张国然怔住了,他现在才发现,他和这个女人分不开了。
对未来的日子,他竟然充满了期待,一颗心在黑夜里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是那样热烈。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冷锅热灶,既然分了家,杨老怪也没在打算给他们留饭。
张国全和白鸽两人相互看看,同时笑了出来,看来他们必须要早做打算搬离这个家了,要不然会更加难堪。
最好明天就搬走,这是他和白鸽一致决定的。
和昨晚相反,这一夜的杨老怪睡得极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杨老怪突然想通什么,变得更有精神,那双混浊的眼睛竟然也跟着亮了起来。
对,张国全那小子只是因为受不了气,临时的想反抗一下,牲口还有个脾气呢,这无可厚非。
可他没庄稼地啊,这样的话,他就得饿肚子,他就会选择回来。
哼哼,既然如此,早晚要回来,那我必须得把持住,必须得让他求着我老汉,跪着求,彻底的让他服软。
一套精神胜利法,让杨老怪有了精气神,他不在低迷,满脑子都是过段时间张国全跪在地上要求回来的场面。
这样一想,杨老怪开心了。
村里的人自然听说了这件事,纷纷拿这事打趣杨老怪。
杨老怪也不急,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斜着一只眼说:“短则半个月,长则两个月,他张国全一定会哭着回来求我。”
临了,杨老怪还反问人家一句:“你们信不信?”
也有很多人选择相信,庄稼地是农村人赖以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没有庄稼地可怎么活呐?
有些人不相信,可当着杨老怪的面,也只是嘴上说着相信。
杨老怪以这套精神胜利法,彻底把悲观的自己给战胜了。
尽管这样,村子里还是不免有议论的声音。
“哎呦,这个二丫头家的娃子可真厉害。”
“谁说不是呢,一个上门的女婿,敢跟老丈人提分家,魄力不小。”
“要我看呐,这娃子就是傻,住在一家多好,白吃白喝,有活一起干,现在好了,以后就靠自己吧。”
“光靠自己也没用呐,没地吃啥,吃空气啊。”
这些议论声传到杨老怪的耳朵,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以后的日子里除了干活,闲下来时,就会想着张国全求饶的样子,这种心理活动让他有了盼头。
而张国全呢,他可没心思理会这些事情,现在他正和白鸽,在那两间老丈人分给他们的院子里,看到眼前的两间屋子,张国全无奈的摇摇头。
这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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