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足足照顾了二十年,换成谁也受不了啊。”
“是很难得。”张国全心里有疑虑,也仅仅限于疑虑,听到杨雷都这么夸赞杨建民了,他也不好把之前看到的事情告诉杨雷。
万一冤枉了人家,这种谣言会在村子里迅速蔓延,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可就变了味了。
“村里有名的大孝子啊,哪个人提起建民不得竖一根大拇指,哎,都是苦命人,这生活咋就这么难呢。”
听着杨雷的感叹,张国全终于压下心底子那股不安,这样一个人人称赞的大孝子,怎么可能干出掐死自己父亲的事情。
杨雷喃喃自语:“老爷子且活着呢,前几天去看他,还很有精气神呢,所以建民呐,还要照顾多少年?谁也说不好啊,只能说苦了建民这孩子。”
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在阴暗的角落,都在忙着舔舐自己的伤口。
苦难,才是人世间常态。
张国全轻呼一口气,管它什么苦难呢,他能做的,就是把当下过好,不给人生留下遗憾。
告别了杨雷,夜色浓郁起来。
张国全回到家里,蹑手蹑脚的打开院门,进了门之后,又把院门掩上。
四周静悄悄的,张国全生怕把大家惊醒,只能轻提脚步,像一只猫一样向西屋走去。
可是,他立马又退回到黑暗中,在院子里的菜地里分明有个黑影蹲在那里。
紧接着,从那片菜地里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
张国全不敢再看,又往后撤了一步,把身体彻底隐在黑暗中。
不用想,他也知道菜地里的黑影正是大姐杨玉兰。
过了半晌,杨玉兰提上裤子,扭着丰润的屁股走进了东屋。
可真是尴尬,幸好他提前发现,这要是直接撞上,岂不是被大姐当成流氓。
没办法,谁让旱厕建在了院子外呢,杨玉兰肯定是图省事,又不想在屋子里的尿桶里解手,怕屋子里串味,索性直接去菜地了。
张国全无奈的摇摇头,推开西屋的门,摸着黑躺到自己的小床上。
“国全,你回来了。”
忽然的声音,吓了张国全一个激灵,这一晚上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刚从杨建民家的阴影中走出,好巧不巧又碰到大姐在解手,一直绷着神经。
“啊,啊……”张国全张着嘴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怎么了?感觉很紧张的样子。”白鸽在黑暗中略带不安的问。
“没有啊,我就是以为你睡着了,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呵呵,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从刚才张国全离开后,白鸽始终不放心,怕杨雷会拒绝他,那张国全该多失望啊。
如果这个家不能如愿分家,白鸽知道以后丈夫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即使因为下大雨,但麦子在张国全的意见下,保留了大部分,白鸽以为在丈夫的力挽狂澜后,他会成为这个家的英雄,至少也会让爹对他改变看法,但丈夫并没有体会到事后的高光时刻。
每个人都为失去的麦子而心痛,根本无暇去想这些麦子是谁保留下来的,他还是他,在这个家,最普通的他,最不受待见的他。
她为张国全感到心疼,更为父亲的做法感到失望。
直到张国全回来,跟她说杨雷同意和杨老怪做思想工作。
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白鸽却还是担心,她太了解父亲了。
这是一个很难的任务,能不能行?就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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