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屯骑营士卒是少数,因为他们的速度比起轻骑兵而言,实在是慢如蜗牛,绝大多数的屯骑营士兵,全都葬送在了盟军骑兵的浪潮中。
虽然,他们可能在临死前杀死了不少盟军骑兵,但淹没在浪潮中的屯骑士卒,等待他们的有且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路。
望着如同潮水般溃败而回的士卒,徐荣心如刀绞,若不是他轻敌,是绝对不会下令长水营纵马追杀的,自然就不会遭遇关东盟军后方的追兵。
“该死!”
徐荣心头一凛,暗暗咬住牙根。
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绝对的镇定,只要步兵列阵能够稳定,那么扭转溃败局势,或许还有可能。
“快!”
徐荣双眸凝视着战场,冷静分析,铿锵下令:“命令长水营、屯骑营从左右两侧迂回撤退出战场,为步兵营、射声营腾出作战空间。”
副将公孙康颔首:“喏。”
顷刻间,号角悠长,旌旗狂舞,各级将校应旗而动,下方的步兵齐声嘶喊,努力给溃败中的长水营、屯骑营些许自信。
“快,从左右两翼迂回,撤退出战场。”
“弟兄们,步兵营已经列阵,咱们还有机会。”
“快撤,给步兵营的弟兄腾开战场。”
“”
如果从高空中俯瞰战场,此刻密林中的路上,步兵、射成组成一个梭形大阵,左右两侧空出一条最窄处约莫两丈宽的小路,足够两骑同时飞掠而过。
而长水营、屯骑营在远处便开始调整方向,顺着索性大阵溃败,虽然会影响到撤退速度,但却给了他们逃生的希望。
所幸这些士卒全都训练有素,没有出现踩踏事件,否则以这样的方式迎敌,无异于自取灭亡,也就是北军五营,否则没人能够办到。
“将军,关东鼠辈的攻势很凶,咱们该怎么办?”
公孙康凝望着战场,一颗心纠结到了极点。
“没办法。”
徐荣心痛至极,但他非常清楚,这种情况根本不能避免,既然如此,就只能默默接受,哪怕是剜心一般的剧痛。
“要不要派人从林子里摸过去,抄袭他们的后路。”
公孙康观察后,试着提出自己的想法与建议。
“不必!”
徐荣大手一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咱们现在下令,只能打乱刚布好的阵型,况且即便摸过去,也未必能有多大的效果。”
“咱们乃是仓促迎战,不必搞太多行动,这样只会让局势更乱,先打掉关东骑兵的势头,然后再根据局势,调整应对策略。”
公孙康欠身拱手:“喏,末将明白。”
旋即。
他的目光再次转回战场,关东的骑兵已然杀入,当先数员悍将接连突阵,兵锋所向,竟无人能挡,所至之处,更是无不披靡。
屈居后方的长水、屯骑士卒,根本无法阻挡关东骑兵锋利的战矛,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如同路边被人肆意踩踏的野草一般。
徐荣看得极其真切,关东盟军是分做两股在追杀,像是两柄锋锐的钢刀,将溃逃的长水、屯骑二军,硬生生劈开,进而不断沁入、蚕食、消化。
“杂碎,以为这样,我便拿你没办法了吗?”
“传令射声营,准备放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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