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城鬼市的冬暝,因鬼市还未开启,便在门口等候。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玉王李相思前往了皇宫,并已经大概刺探出了,这件事情背后的因果关系。
更不知道,在镇魂司内,自己的大哥、二哥,已经因为自己,和镇魂司主闹得剑拔弩张。
三青鸟亲昵的叫唤着,冬暝却有些心绪不宁。
“嗯……为何总觉得,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
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时,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陈篁、孟婆、纸新郎三人,也回到了鬼市之林。
冬暝连忙问道:“情况如何?”
孟婆直接名言道:“出手的人……不太能确定是不是蓑衣翁。”
旋即,孟婆便解释了他们在上清观当中的发现。
原来,不管是操纵水蛭的手段,还是那以三藏虫凝聚而成的大黑天神,虽然是三大邪法融合之下的手笔,但是却带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不可控性。
这一点,冬暝在战斗的时候,也隐隐发现了。
原本传闻当中,应该被施法者操纵自如的蛊虫、痋术和降头术,在这次的风波之中,威力有余,阴险有余,但控制不足。
因为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众人也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细节上的问题。
如今孟婆点出来了,倒的确透着这么几分古怪。
“蓑衣翁虽然出自我家族分家,但一身手段不弱于主家。”
“而且,他这个人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性情。”
“对于不完美的邪术,他是不屑于去使用的。”
“虽然从水蛭化作六丁六甲,三藏虫化作祭坛之事上来说,可以判断此术乃一脉同出,但是……”
孟婆话音未落,冬暝已然明白了。
其实就是说,以蓑衣翁的道行,没道理只能施展出这种问题重重的邪术。
虽然不排除布置术法的人,可能不是蓑衣翁,而是陕王。
但既然目前可以断定,陕王、蓑衣翁、长生宫彼此之间都有所牵扯,那么上清宫的布置就显得有些简陋了。
只是……这似乎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忽然,冬暝眉心一动。
四面八方,忽然出现一阵粉色荧光。
荧光在冬暝面前汇聚成一朵曼妙的花朵,徐徐盛开。
“这是什么手段?”孟婆不由地看向了冬暝。
冬暝解释道:“先前和曼铃君第一次调查古塔,并佯装被蓑衣翁偷袭的时候,他的弟子曾经出现。”
“当时,我在他们的身上下了手段。”
“只是这几日,这花粉云镜一直没有给出我需要的情报。”
“如今,应该是捕捉到了什么。”
说着,冬暝朝着花朵轻轻一点。
却见花朵绽放,花瓣化作云镜徐徐展露而出。
画面当中出现的,竟是冬暝等人先前去过的那座闹鬼古塔!
此时,有两人站在古塔的第一层。
而在他们面前的神龛上,则供奉着六丁六甲。
这一点,和他们第一次去古塔的时候并不一致。
随着花粉云镜的窥探,其中一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那熟悉的骷髅权杖,还有那衣服,正是被冬暝打伤的突骑施汗国的阿卡托。
当时万国盛会之下,明面上来看,阿卡托所受的伤,并没有全水真一来的重。
不过,段段时日竟然也全部恢复,这倒是也让冬暝有些诧异。
至于另外一人,则是百濮部落之人的打扮。
此人包着湛蓝色的头巾,从皮肤来看,应该是一个老翁,腰间还配着一把弯刀。
只是,这些神像都围绕着一个香炉,那香炉很长,上面更是安插着一些木质的小人!
每一个不用看名字,都能从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面孔里看到起对应的身份。
玉王李相思!
唐玄宗李隆基!
王皇后!
“情况进行的如何?”阿卡托询问道。
老人嘿嘿冷笑了数声:“放心吧,仪式已经开始了。”
“虽然说,上清观那边的仪式祭坛被破了。”
“但是……谁能知道,那里只是障眼法呢?”
“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上清观的仪式真的那么重要的话,我会轻易让高阳公主在伤情管理清修?”
“而且,还傻乎乎的不将废太子李瑛和他母亲赵丽妃的木牌取走吗?”
阿卡托握着骷髅权杖的手又紧了几分,似乎还是有些紧张。
“根据最新得到的情报,陛下已经下旨,让我国和百濮部落的使团可以正常离开了。”
“镇魂司那边的人手也已经撤了。”
“据说,玉王那边还带了什么情报过去,但是李隆基没有理会。”
“看来,他有心想要将这件事情息事宁人。”
“这但这也反过来说明,他必然已经知晓了一些真相!”
“我们的身份,可能会暴露!”
那老翁却发出一阵沙哑的冷笑,让人听上去十分的不适:
“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老翁取出了一枚簪子。
阿卡托投来一阵疑惑之色。
老翁解释道:“这是杨贵嫔给我的,算是一件彼此制约的信物。”
“有这件信物在,我们给陕王做事情,她就必须想办法保住我们的安全。”
“否则,一旦我们败露之后,她也难辞其咎!”
冬暝眉心一跳。
后宫干政!
原本以为,只是陕王李相思在背后谋划了什么。
不料其生母杨贵嫔,竟然也从中插手?!
冬暝不由地看向了神龛之上所安插的那三个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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