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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冬暝看向全水真一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
全水真一折扇一合,狭长的双目却死死盯着冬暝,片刻之后:
“怪哉怪哉!”
“你这命数,也当真奇特。”
“郎君,你这一生注定坎坷,多灾多难啊……”
眼看着冬暝脸色又阴沉了一些,全水真一又发出了日本国公家的招牌笑容:
“莫要生气。”
“我直说便是。”
“我们国内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大人,你有所了解吗?”
冬暝眉心一皱,微微点头。
全水真一又说道:“鄙人就是他的学生。”
“同时……此番前来,也是为了继武周之后,让我日本国和天朝上国的关系,进行缓和。”
“临行之前,晴明大人交给了我一项任务。”
“就是负责观察你们镇魂司以及……太史令桑大人。”
“不过,说来也巧。”
“自从我来到长安之后,曾想要以阴阳术和桑大人讨教一二。”
“毕竟谁都知晓,我国阴阳师的基础学说,便来自于你们九州的阴阳家流派。”
“但是,他却一直闭门不见。”
“我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镇魂司上。”
“至于在万国盛会的那一战,说起来你可是还欠我人情来着。”
冬暝嗤笑一声:“你想说你故意放水吗?”
“你若觉得,这件事情是你委屈了,大不了我们再比一场!”
全水真一摇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出场,可是避免了你被暗算。”
“你当我看不出来,你那个时候被降头术暗算了?”
“拜托,你这大开大合路线的愣头青,竟是不知,我阴阳师一脉十分擅长诅咒的吗?”
“而降头术,也是诅咒的一种。”
“当然,因为只能通过一些饮食送入你体内,加上你体质特殊,降头术当时没有发作。”
“可如果……在战斗的过程当中,百濮部落的人上场了呢?”
此言一出,冬暝脸色一变。
全水真一摊了摊手:“现在明白了吗?”
“为何阿卡托会突然暴怒,然后当场说你和他有杀兄的仇怨。”
“你觉得,作为一国使臣,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些合适吗?”
冬暝深吸口气:“所以,是你用了手段,让他突然暴怒。”
“因此,最后才没有让百濮部落趁虚而入?”
念及至此,冬暝对于全水真一的警惕算是放下了。
全水真一又道:“而且,当时我假装重伤,实则在你身上放了式神。”
“因此,高阳公主和玉王李相思的事情,我也算是知道了。”
“因为察觉到你气息有异,这才跟了过来。”
“不成想……啧啧……”
“但是,现在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的背后,摆明了没有那么简单。”
“我还是那句话,你一个人兜得住吗?”
冬暝阴沉着一张脸。
就目前来说,不管是人证、物证,还是眼前的祭坛,都可以表明是长生宫和陕王有所牵扯。
并且……这种牵扯,很有可能从五年之前就开始了。
而且,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是……上清观!
如果说,上清观真的如高阳公主的日志所言,这后山之处不归上清观管辖的话,这地埋结界之法,又为何会扩展到这里来?
摆明了,这里原本也是上清观的管辖范围之内!
如此一来,高阳公主会暴露的问题,也就得到了解答!
是上清观主!
说起来,一个道观的观主,可以解降头术,这本就是一件让人疑惑的事情。
如果将这一切串联,便能得出,上清观主实则是监视高阳公主的细作!
也正是高阳公主告知了上清观主,关于祭坛和降头术的事情之后,陕王才会知道事情即将败露。
毕竟……降头术不能停止。
一旦高阳公主狠下心来,将一切放到台面上,那他不单单功亏一篑,还会因降头术反噬而死!
所以,高阳公主死了!
上清观主失去了价值,自然也要被灭口!
可是……祭坛还要运行,怎么把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降头术,将上清观主也变成怪物!
想到这里,冬暝忽然问道:“那……我现在破坏了这降头术,岂不表明陕王那边……”
全水真一却摇了摇头:“不一定。”
“如果他是一个人施展降头术,自然会反噬身亡。”
“但我觉得,以陕王自己的道行来说,应该做不到这一点吧。”
“所以,必然有人分担!”
冬暝眉心一沉。
是了!
还有蓑衣翁为首的降头师高手!
这些人一定会帮助陕王杜绝这个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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