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是被主子给抛弃了?
意识到这一点,白无常又怒又急,脱口道:“苏晚,你再晚一步,侯府满门都要给大庆皇室殉葬!”
苏晚手下九节鞭一甩,卷起被毒素麻痹的不能动弹的黑无常,直接手一挥砸到了她面前,“有功夫操心姑奶奶的事情,不如先管好你们自己。”
敢动她的人,找死!
看着几步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小人儿,萧远既感动,又难受。
他太弱了。
帮不了晚晚半点不说,竟还要她分心护着她,简直丢人。
惦记京中情况,苏晚顾不上处置黑白双煞,一把拉住萧远就快步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头子心眼多的很,咱们能拦住皇上和我爹他们不出京城,就城内也未必太平。
也不知道没有小乖在,虫子大军会不会乖乖按照之前演练的来。新笔趣阁
京中无辜百姓众多,可别误伤了。”
说了一通得不到回应,苏晚慌忙转过头,看向萧远的眼底满是紧张,“阿远,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萧远摇摇头,薄唇微抿,表情一言难尽。
他越是这个样子,苏晚越放心不下,拉起他的袖子就要检查。
“晚晚,我没事。”萧远反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
确定他是真的没事,苏晚蓦地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快步朝外走。
老头子轻功一绝,他们骑马的速度本就赶不上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至于京中到底会不会出事……
说实话,苏晚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
当初萧谌对老头子造下的孽,便是将他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她现在只希望,华老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及时收手。
否则,以目前几国虎视眈眈的情况,一旦再出变故,于大庆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
桂树巷。
华老到时,院子里空无一人,房门大开。
以为太后已经走了,他叹了一声,自嘲地勾勾唇,“臭丫头果然是骗老子的。”
话音落地的瞬间,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响,似有东西跌落。
“谢锦婳?”华老试探性喊了一声,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他转身想走,内心深处却有一个不甘的声音在提醒他,进去看看。
不进去亲眼看看,他怎么能甘心呢。
屋内,一席红衣的太后正坐在铜镜前,静静的看着其中的倒影。
一晃眼,居然都过去四十多年了。
曾经的一头墨发,如今只剩满目银丝,容颜更是远不复当年艳丽。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太后唇角微掀,“你来的刚好,帮我把梳子捡起来。”
说着,她无奈地笑出声,“人老了还真是没半点好处,连把梳子都拿不稳了。”
华老没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桃木梳,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梳身上雕刻的并蒂莲,是他厚脸皮磨着柳元明三个月,才从他手里学会手艺,又熬了几天把手都戳肿了才做出来的。
走过去弯腰将梳子捡起来,华老嗓音发涩,“这么多年了,还留着呢。”
太后横眉,“这么多年,你不也还活着?”
沉闷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华老轻笑着,执起木梳为她梳理着头发,布满皱纹的手锤灵活穿梭,很快便梳好一个发髻。
这是两人年少时,他常做的事情。
那时太后总笑他没个正经,不像是要治病救人的大夫,更像是个登徒浪子。
一般这个时候,华老总要揶揄两句。
可今天,他却格外的沉默。
太后受不了这个氛围,笑着问他:“挽发这么熟练,没少在你的妻妾身上练吧?”
华老神色淡淡,“我不曾婚配。”
“这种话,亏得你说得出来,我还没老糊涂呢。”太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华老也不着急解释,一一拿起桌上的朱钗,动作温柔地插在太后发间。
仔细端详后,满意地点点头,“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
哪怕这话一听就很假,太后也很开心,面上多了一抹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娇羞笑意。
尔后,她听到华老说:“等我死后,就将我葬在那颗桃树下。”
太后敛了笑,“谁说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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