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停在分局门口，一个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的女人推开车门疯了一样冲进了办公楼。出租车司机喊了一声，“还没给钱呢大姐！”，见女人完全没听见的样子。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一加油门驶入了主路。

女人扯着嗓子哭喊：“老张——，老张啊——，你怎么就——呜呜！”那声音嘶哑无比，刺痛了所有楼里的人。

秦朗几人闻声而出，李局和齐勇也从二楼赶了下来，拥住了摇摇欲坠的妇女。

女人是老张的妻子何雨晴。老张的牺牲就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她的头顶，击碎了她的所有，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李局紧紧握住她的手，“小何，老张无愧于他的职责使命，无愧于他身上的警服，对得起头上的警徽，他是我们的英雄！”

“李局长，我不想他当英雄，我只想他平平安安的，活生生地跟我过日子。”

女人眼中的泪水断线珍珠般滚落，在场所有人无不凄然无语。田甜不断用手抹着眼睛，秦朗又一次攥紧了拳头，胸中一团怒气不断膨胀着。

女人的身体终于扛不住这样的打击，向后软倒了下去。齐勇上前一步和李局一起扶住了她，田甜上前轻轻的摇着她的身体。

良久，女人醒来。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众人，喃喃道：“老张在哪？让我看看他吧！”

当看到静静躺着的老张，何雨晴再次哭嚎一声昏厥过去。醒来后扑到那冰冷的尸体上喊着：“老张，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和欣欣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你回来呀——”

秦朗站在人群之中，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他抬起头，悄悄退出了停尸间。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夏叔的电话，“夏叔，帮我准备一百万!”

“好！给谁？”

“城西分局刑警张杰的妻子何雨晴。请你想一个她一定会接受的方式，还有我不想她知道这件事跟我有关系。”

“你小子！”夏叔笑道，“还是那个脾气。行，一周内给你搞定！对了，这件事可能瞒不过你爸，我如实和他说还是？”

“夏叔你看着办吧！”秦朗有些无力地挂了电话，一谈及到自己的爸爸，他便不想再多说一句。

似乎是某种感应，秦朗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竟是爸爸的号码。他等了几秒，终究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小朗，你可很久没回家了，工作很忙是吧？”

“对！”

“感觉你心情不好，是不是有压力？”

“没什么！”

“小朗，我一天天老了，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要总是对我这么冷淡行吗？”

秦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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