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王朝,惠州行宫,毒辣似火的烈阳烤的人心烦意乱。
两个胖婆子摇着蒲扇骂骂咧咧朝着月华殿走去。
“真他妈晦气,自从那个扫把星来了惠州行宫,老娘我的运气就没好过!”
“谁说不是呢!女皇殡天三月有余,禁止宫人娱乐消遣,今日好不容易宽限,出去赌了两把,棺材本却差点陪进去,定是沾了那个病秧子的晦气!”
哐当——
月华殿老旧的门被两个婆子一脚踹开。
“咳咳咳……”
床榻之上的东方晗大抵是吸入了扬起的灰尘,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喘起来。
她挣扎着从床上撑起身子,清秀的脸上只显露出病态的苍白,仿若一树被风雨压得喘不过气的梨花,摇摇欲坠。
“陈嬷嬷,刘嬷嬷……您们有何事?”
两个婆子风风火火地满屋翻找一番无果,来到床榻前对着东方晗,摊开肥胖白嫩地手:“老娘今天赌钱输了,就是你这个扫帚星败了我俩的运势,给我们钱!”
“咳咳……”东方晗细眉轻锁,“您们也瞧见了,我这月华殿空空如也,这些年金银首饰都给了您们,实在是没有了!”
陈嬷嬷听到此话,怒目圆睁,登时粗鲁地抓住东方晗的领口,像是提起小鸡仔一般,将她从床上拖拽下来,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上。
“狗屁皇女!连个公主郡王封号都没捞到,被女皇陛下厌弃了,往这行宫里一丢就是十几年,还想让我们伺候着,做你的青天白日梦!给我滚下床去干活!”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东方晗趴在地上,努力尝试着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丫鬟南音和内监东来赶忙上前,搀扶起东方晗往殿外走去。
身后传来刘嬷嬷的声音:“好生扶着你家主子,到井边儿把衣服浆洗干净!”
言罢低声啐道:落魄的杂毛凤凰不如鸡!
这最后一句,自然是被刚走出月华殿的主仆三人听见了。
东来脚步一滞,搀扶着东方晗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只见刚才还一副病容的女子,此刻却挺直了腰身,眼眸中回满了精神。
“这帮婆子真的越来越过分了。”东来道。
东方晗示意他低声:“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咱们再坚持坚持,回宫的旨意就快到了。”
是的,她在等一份圣旨,届时,她便可以结束这十五载的流放幽禁生涯,回到长安,回到皇宫。
“陈嬷嬷,刘嬷嬷,不好了!宫里……宫里来人了!”
一个小太监高声呼着,踉跄地冲进院中。
惊得正在监督东方晗主仆三人干活的刘嬷嬷从藤椅上摔了下来。
“什么?活见鬼了!宫里的人竟然会到月华殿来!”
陈、刘两个婆子赶紧将蹲在井边的东方晗拽起:“回屋换件得体的衣服再出来!”
不等话音落下,一队人马就已然入了月华殿的院门。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紫色直裰官服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丰神俊朗,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凤眸凌厉桀骜,周身像是笼罩着腾腾杀气,令人不可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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