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雨从天空中来有条不紊滴落。
镇内街道上人流渐渐稀少。
某个门户外,屋檐下,周阳在一张张烧着纸铜钱。
位于门户内的张思莹神色有些黯然,慕容信这些年对他们母子可以说是多加照顾。
至少是对周阳关爱有加,如当自己亲子。
没想到,会因为马匪作乱,身亡其中。
周阳一张张烧着纸铜钱,保证每一个纸铜钱都会燃尽。
对于传来的消息,说他义父死于马匪之手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信的。
这其中必然有其隐秘之处。
火盆中,火焰升腾不息,直到半夜纸铜钱也依旧从不停歇的投入其中,燃烧。
周阳就静静的跪坐在屋檐下。
门户内,其母张氏已经昏昏睡去。
正烧着一张张纸铜钱的周阳忽然抬起头。
他察觉到一种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
他的感觉没有错,在门户前方不远处街道口处,一个体态瘦弱男子正披着破布斗篷,斗篷下露出的上半张脸正死死盯着他。
“宗师遗腹子身上居然也有淬血蚕。”
药王心中惊骇。
他只是根据心中动荡,追寻着感觉来到此处。
没想到,让自己心中的动荡的居然是那宗师的遗腹子。
周阳,他早些年在暗中窥视过几次。
只不过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宗师的遗腹子就算修行武道,也一直都是练血境。
其实不单单是他,也有许多追寻宗师踪迹的武道之人,接触过周阳。
都从未在其身上发现什么,最后只能无奈离去。
毕竟,这些也都在意料之中。
两宗师大战时,这个遗腹子甚至还为出生,也得不到什么。
可现在,晋升周身圆满的宗师境界,药王能够清晰感觉到,那名为周阳的年轻人身上有着不下于他的跳动感。
那是淬血蚕的跳动感。
这个年轻人隐藏的太深了,深到现在的他,才从对方身上发现端倪。
如果不是达到宗师境界,说不定,他还一直以为这个宗师的遗腹子是个武道资质平庸的废物。
周阳缓缓站起身,与其对视,并放下手中纸钱向着药王走去。
“我们之间是不是见过。”
周阳迈着步子,心中话没有丝毫掩饰的道出。
“呼吸间,没有热气涌出,气血练的很深。”周阳环绕着药王品评头论足起来的。
这些话语听的药王有些皱眉。
一种违和感涌上心头。
从对方的行为举止上来看,这个年轻人,应该属于稳重类型。
这是他从医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直觉。
可这个年轻人,却如此大摇大摆来到他身前,甚至语气中带有些许疑惑。
没有稳重类型,那种面对强敌,面……
行为举止和说话方式,有种完全不相干,牛头不对马嘴的强烈违和。
这种感觉,药王一时间说不出来究竟有什么问题,就是很怪,很怪。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似乎见过自己,对自己有印象。
但那不可能,他十几年前观测对方的时候,都是躲在暗处,而且对方只是六七岁的孩童。
难道……
药王心中有个可怕想法,难道从幼时开始,对方就已经踏足过武道,并且实力比自己还要强上一些。
否则,不可能发现当时的自己。
“准备动手了吗?”
正当药王准备鼓动一身气血时,周阳站在一旁,神色淡然道。
一时间,药王有一种,自己一切行动都被对方了如指掌的略微错觉。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在身躯挪动万千气血,准备动手时。
周阳神色不改,默默从衣袖中取出一连串小型木匣,差不多足足有二十个之多。
“暗器门的暴雨梨花!”
药王怒骂而视,赶忙将气血覆盖于自身,这暴雨梨花近距离下,可灭杀一名沸血境。
当年也是有这暗器存在,才将当年的南拳王气血疯狂消耗。
可当年埋伏南拳王也才准备十个暴雨梨花。
这小子哪来的二十个。
“时代变了。”周阳不假思索,手指快如残影扣动众多木匣机关。
一道道温润如雨滴般的声音响起。
随后雨声似乎渐渐放大。
全身裹满雄厚气血的药王身形直接被暴雨梨花,数万细微至牛毛的针暗器冲击到数十米外,镶嵌在墙壁中。
药王表面气血薄膜顿时坑坑洼洼,只不过他自身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东西对于普通沸血境来讲近距离之下,九死一生,对他来说,气血便可直接将其抵挡。
只不过,二十个暴雨梨花针的冲击力,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可不等他多做反应,周阳一个箭步直接来到他的身前。
轰!
药王身体被一拳挑飞上天。
“什么!”药王惊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家伙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而且……是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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