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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善侯,本公主虽是再嫁之妇,可仍是完璧之身,何来不贞?”
“老臣所指不贞,乃是指身与心。德安公主还肩负着波弥国太后的身份,纵然陛下准许德安公主再嫁,那迎娶公主之人,岂非成了波弥太后之夫。如此侮辱折损他国之事,我戴家不敢为之。”
一个中规中矩,在京城安身立命的人家,怎么敢娶他国太后呢。
傅阅馨顿悟般的苦笑了一声。
原来她就算摆脱了波弥国,也摆脱不了身上的枷锁。
突然,一声嘹亮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父亲不敢,我敢!”
闻声,傅阅馨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开来,黯淡的目光重现了光芒。
她的救星来了......
只见戴良恭一身精干束身长袍推门而入。
短短的十几步,戴良恭逆光向傅阅馨走来。
“阅儿,别怕,我来了。”
“良恭,你不是在与明国公商量布防一事吗?怎么回来了?”
“是翎王妃娘娘派人给我传了信,得到消息我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澜儿?”
傅阅馨扭头看向湛星澜,只见湛星澜俏皮的朝她挑了挑眉。
原来湛星澜在去乾迩庄的时候,还命厉清尘去给戴良恭传了消息,让戴良恭尽快来解救傅阅馨。
没想到这戴良恭脚程倒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来了。
文善侯见到戴良恭这么奋不顾身出现在傅阅馨的身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微曲起了皱皱巴巴的那一只眼睛,怒不可遏的训斥道:
“竖子!你竟为了一个女子,抛下正事不做,赶来英雄救美!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栽培你,就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吗!”
“儿若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如何称之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父亲既认为儿是在与您作对,那儿今日便实话告诉父亲,这一生,除了阅儿,我谁也不会娶!”
“竖子!混账!咳咳咳......滚!我没你这种不孝子!滚出去!”
文善侯气得直拍轮椅,喉咙里呛着的一口老痰怎么咳都咳不出来,脸也憋得涨红。
文善侯夫人见状立马上前抓住了戴良恭的衣袖,乞求的仰视着他。
“儿啊,你听为娘的话,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别在这儿惹你父亲生气了,啊。”
“阿娘,难道连你也觉得儿做错了吗?”
文善侯夫人垂下松弛的眼皮微微叹息,心中其实并不完全认同文善侯的想法。
可子从父命,妻从夫命,天经地义。
她这一辈子都对文善侯言听计从,心中的棱角早已被磨平了。
“为娘只是不愿看见你与你父亲如此剑拔弩张,毕竟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啊!”
“那父亲与阿娘便是要儿做一个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人渣了。若这是父亲与阿娘想见到的,恕儿做不到。”
戴良恭推开了文善侯夫人拽着他衣袖的手。
随后掀起衣摆,朝文善侯直直跪了下去。
“从小,父亲便教儿,做人顶天立地,不可言而无信。十年前,阅儿前往波弥和亲,儿许诺会等她一生一世。如今她孑然归来,我自当遵循承诺娶她为妻。可惜自古忠义两难全,儿既不可违背祖训,又不可辜负阅儿,那便只好一死了断了!”
话毕,戴良恭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腹部便刺了进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了文善侯惊恐的脸上。
“呵,父亲,您......可满意了。”
一口鲜血喷出,戴良恭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良恭!”
傅阅馨惊呼一声,便双眼通红的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希望没有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的戴良恭了。
剧烈的心痛之感侵袭着傅阅馨残存的意志。
“噗!”
鲜血自樱桃小口喷出,桌案上一片殷红。
“七姐,七姐!”
傅阅馨在湛星澜一声声呼唤中恢复了神志。
她强撑着身子,踉踉跄跄的爬到了戴良恭的身边。
而一旁的文善侯夫人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昏厥了过去。
淡青色的百褶长裙沾染到了地上的血迹,傅阅馨的衣裙霎时间血迹斑斑。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摸摸戴良恭的脸颊。
可她却在指尖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收回了手。
爱而不得,莫过于天人永隔。
她趴在戴良恭的肩上,泪眼盈盈的说道:
“良恭,你我等了对方十年,竟然等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呵,世俗终究无情,竟一丝一毫都容不下我们。良恭,你在黄泉路上别走太快,等我......”
她缓缓起身,目光坚毅的拿起地上沾满鲜血的匕首,高高举过头顶。
“住手!”
文善侯立马喝道。
可刀尖已经落下,眼看便要刺入傅阅馨的腹中了。
千钧一发之际,湛星澜从腰间掏出了从前傅玄麟给她做的暗器。
“叮!”
一声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匕首与暗器双双飞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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