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他真的来救我了。
湛星澜强撑着睁开一条缝,后背的伤已经让她痛到双眸失焦了。
傅玄麟见她头发散乱,面色惨白,心中又恨又痛。
这与他初次见到的那个幻化出无数彩蝶,笑容明媚的女子判若两人。
他先闻人琢一步,动作轻柔的扶着湛星澜,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又将双手环在她的腰后为她解开绳索。
那双洁白纤细的手腕被粗麻绳肋出了深红色的血痕。
闻人琢半跪在地上轻声呼唤着她。
“湛娘子,湛娘子。”
不多时,湛星澜的意识逐渐清明。
她皱着眉头甩甩脑袋,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王爷?阿琢?”
湛星澜差点哭出来,被差点侵犯的恐惧到现在都挥之不去。
“没事了,不会有人欺负你了。”闻人琢温柔的为她将额前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
傅玄麟将这个动作尽收眼底,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他见湛星澜笑着看向闻人琢,赶忙扶着她的胳膊说道:“走,我带你回家。”
闻人琢也从不甘示弱,立马在另一边扶着她。
湛星澜点点头。
她强忍着后背的疼痛,想撑着他俩的手臂站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你怎么了?”
傅玄麟关切的问道。
湛星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腿,好像麻了。”
“我抱你回去。”
傅玄麟与闻人琢异口同声道。
两人四目相对,他们之间的火药味连湛星澜都闻到了。
为了世界和平,湛星澜急忙笑道:“不用不用,我还是走回去吧。”
傅玄麟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二话不说弯下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欸欸欸。”
湛星澜一脸蒙圈的腾空而起。
她只得紧紧搂着傅玄麟的脖子,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翎王殿下,我其实不用”
傅玄麟盯着她的眼神十分严肃,愣生生的把她的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搂紧一点,万一摔了便不好了。”
翎王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他对我
湛星澜内心有一丝小窃喜,搂得他更近了些,全然没瞧见闻人琢失落的神情。
傅玄麟就这样抱着湛星澜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废弃的军器库。
躲在屋檐之上的厉清尘看到这一幕,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他明明有全夙寒国最厉害的情报网,可他却总是慢傅玄麟一步。
“阁主已平安无事,撤退!”
一众黑衣人脚步轻盈地踩着瓦片飞身撤离。
院内,丁未和平四被牢牢绑着跪在地上。
傅玄麟一双漆黑的眸子散发着阵阵寒意,“百里,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审问。”
“是。”
“等一下。”湛星澜出声阻止道,“丁未与平四是五年前卫尉寺贪墨案的受害者,劳烦百里典军千万别对他们动武,把他们交给我可好?”
“那便让他们供出幕后主使,再交给明国公府处置吧。”
“属下明白。”
两个时辰后,湛星澜与傅玄麟和闻人琢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到了明国公府。
这一路上百姓的议论不堪入耳,多是说湛星澜被绑架后被人玷污了身子。
更有甚者说是湛星澜自己不检点才会被歹徒盯上。
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侮辱了,就该自己悬梁自缢才不会给家族蒙羞。
湛星澜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些风言风语。
更何况受害者有罪论早就在古人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她一点也不意外。
“无须在意旁人所言。”
傅玄麟察觉到她的低气压,出声安慰道。
“无论我是否受辱,我在世人的眼中已然不是清白之身了。照他们的话来讲,往后也没人敢娶我了。”
“若以后无人娶你,那本王便好人做到底,娶你为翎王妃便是了。”
傅玄麟的话说得好生随意,直接惊呆了湛星澜和闻人琢。
“王爷就不怕我真的受辱,不再是清白的女儿身吗?”
她不知道,傅玄麟在这一夜已经把无数最坏的结果都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
“这”
傅玄麟刚张开嘴,马车外的百里墨就打断了他。
“王爷,娘子,明国公府已到。”
他们的对话被强行中断,只能先行下车。
湛伯峰与她的两个哥哥早早便等在了门口。
她刚一下车,湛伯峰就上前老泪纵横的冲了过去。
“澜儿,你可伤着哪儿了?快让父亲瞧瞧。”
“父亲,我没事。”
湛星澜看着湛伯峰这个样子,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父爱,心中缺失的那一方小小的净土,现在全都被湛伯峰的父爱填满了。
湛南璟将事先准备好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湛墨北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弯下了腰。
“来,澜儿,二哥背你回去。”
湛星澜看着周围人对她如此的关心爱护,眼泪瞬间决堤。
之前她还担心没有人会发现她丢了,现在想想她会有这种想法为免太没良心了些。
“澜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被吓着了?”
湛伯峰心疼的为她擦去了眼泪。
“我没事,二哥,我能自己走,你快起来吧。”
“你的伤还没好呢,章司药说了得静养。你二哥我别的不行,这点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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