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众多留守在各个越国城池的守备兵卒之外,此刻在羽山前面仍有十万之众。
由此可见,此番伐越,楚军的伤亡甚小。
要不是齐国人这边起了波澜,那定然是一场全胜。
屈平看着面前光秃秃焦黑一片的羽山,整个人都被干沉默了。
“齐国人何在?”
“回禀柱国将军,齐军撤出了羽山,后退二十里扎营。”武贲如是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眼边上的熊午良,决定永远把这个放火的秘密藏在心里……
屈平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打不起来了。
羽山光秃秃一片,已经没有什么设伏之类的机会了。
如今双方隔着一片焦黑的羽山,彼此间连通的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若是谁想发动进攻,必须列成长蛇阵从山路穿过,然后直面已经严阵以待的敌军。
正可谓是谁攻谁吃亏。
正如屈平的预料,齐楚两军静坐一个月干瞪眼,谁也没有动作。
大概一个月之后,来自郢都的使者带来了楚王的命令——以羽山为疆界,与齐国共分越国;同时命令屈平班师还朝。
对于齐国中大夫田与的死,连提都没提一句。
正如熊午良当初所料想的一模一样。
屈平于是下令,武贲领兵一万,继续驻守在羽山南麓筑城,以防齐国人出尔反尔偷袭。
其余楚国大军拔营起寨,得胜班师!
这一战,鲸吞越国!生俘干王、烈王!
羽山以南,原属于越国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领土,皆被楚国化为己有。
只有羽山以北的小块儿土地,被不要脸的齐国人分割走了。
如此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自然是人人都在此战中捞得舒舒服服。
就连最普通的楚军士卒,兜里也揣了几件金铜财物——而且等回到郢都,楚王肯定还会大肆封赏。至于不幸死伤的士卒,也会得到喜悦的楚怀王慷慨的抚恤。
可想而知,整个楚军大营一片欢声笑语,人人满意,各个开心。
要说在此战中亏得裤衩都赔没了的,放眼整个十五万楚军……估计也就一个人而已。
……
临拔营前,熊午良奋笔疾书,写得书信一封。
“楚曲阳君良拜会越王姒惊,见字如面——”
“汝女姒仪在我手上,若想安然无恙,请备齐三万金财货,尽快送至曲阳县。”
熊午良将笔一收,将书信递给一旁侍立、嘴角正不断抽搐的钟华:“拿着,派两个精干的人,送到姒惊手里。”
钟华脸都黑了。
甚么‘见字如面’。
越王姒惊看到你这信,得把你想象成什么嘴脸?
太丢人了!
自家这主君虽然无良,但是对身边人都极好。姒仪在家里从来没受过什么苛刻虐待,虽名为熊午良的丫鬟,实际上吃饱穿暖整日在日渐繁华的曲阳城逛街消费……
现在却跟人家爹说什么‘若想安然无恙’……这纯属是敲诈啊!
熊午良抬起头,注意到了钟华的无语,便一摊手,义正言辞——
“羽山以北,虽然名为越国姒惊治下,但不出一两年,就是人家齐国的地盘了。”
“你看这钱粮财货,姒惊留着也是便宜了齐国,还不如接济接济我这个穷女婿。”
在得知摇王名叫姒惊时,熊午良整个人都震惊了。
估计蹲在曲阳的姒仪也想不到,他爹在兵荒马乱的越国混得还挺好,现在都混成越国的大王了。
虽然是个随时会被齐国吞并的傀儡,那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啊。
富有的老丈人接济一下穷女婿,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钟华看着自家主君的坦然无耻,整个人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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