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在厅里来回踱步,宋氏和郑英在椅子上坐着,三人一样的心急如焚。
没希望就没期待,突然知道有个神医能治好家人的病,怎能不忧心神医能不能请动,又何时能过来?
老门房一路跑,一路喊:“老爷,太太,姑娘,神医来了!”
郑老爷拔脚迎出来,郑英和宋氏也急忙起身出去。
将人让到厅里坐下,郑老爷就大喊:“快,给神医和这位姑娘上茶!”
来的路上,晴雯已经把王太医要扮的角色跟他说了。
此时,老人家面容端肃,一丝笑容也不见。
“不必喝茶,先看看病人吧,老夫还急着回去研制新药。”
“好,请神医跟我来。”
郑老爷一听,此话正合心意,当下也不客套,带着王太医往儿子的院子去。
“咱们也去看看吧。”晴雯也站起来。
宋氏和郑英巴不得答应一声,赶紧跟上来。
郑公子的卧房,郑公子面色惨白,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
“神医,犬子自小体弱,时常生病,如今这半月间,竟然……”郑老爷道。
“你且别说,且等我诊了脉,说给你听。”王太医一脸高深莫测地摆了摆手。
他也不等人说话,便自顾自坐在床边的木椅上,捋起郑公子的衣袖,把住他细细的手腕。
片刻后,他又换了另一只手腕,本来沉黑的面色变得更加黑沉。
“好毒!”又片刻后,他放下郑公子的手,摇了摇头。
“神医,怎么说?”郑老爷急忙问。
“据老夫看来,令郎之前只是体弱,每逢天气或冷或热便生上一场大病,绵延数日或数十日。
每每胸痛、咳嗽不止,有时痰中带血。一到晚间尤为厉害,咳得人难以入眠。但服药数日后,自可康复。是也不是?”
“果然是神医,真真好脉息!”
郑老爷大加称赞,又急着讲述病情,“犬子之前确是这样的症状,只这半月间……”
“这半月间,令郎本因痼疾而病,服药之后已有好转,却突然病情加重,咯血更多。整日间昏睡不醒,便是醒了也是木木呆呆,说不清话儿?”
王太医道,“且初时还是半天昏睡半天醒,这几日竟是每日醒来的时辰越来越短?”
“求神医救救小儿!”
郑老爷未及回应,宋氏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您说的一丝不差,这两日一天只能醒半个时辰了。若是到最后,他是不是就完全醒不了了?”
“嗯,确实如此。”王太医也不隐瞒,直接应道。
“神医,求您救救我弟弟!”郑英也哭道,“家父家母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们郑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呵呵……”晴雯不说话,只管摇头冷笑。
“姑娘,你这是何意?”郑老爷不解地问道。
“我笑你们太糊涂!你们只求神医救他,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若是不把病源掐断了,便是神医这回救了他,又有何用?”
“对啊!”郑老爷到底是男人,还未乱了方寸,“神医,敢问犬子的病源在哪儿?”
王太医默然不语,只拿眼扫了扫屋里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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