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自己那般高乐,怎么不带二爷来耍耍?”
多姑娘儿乜斜着眼,身子软得像摊泥,手在宝玉滑嫩的脸皮上又摸又捏,一边浪笑着,“好二爷,奴家等什么似的,今儿可算等着你了!
成日家听见你在风月场中惯做工夫的,怎么今日反讪起来了?空长了一个好模样,竟是个没药性的炮仗。跟姐姐来,姐姐教你些床上的能耐。”
宝玉虽是一个大家少爷,却是最端不起架子的,碰上这样的骚狐狸,只臊得脸红脖子粗,却不知道怎么打发她。
小厮们看着宝玉窘迫的样子,只管偷笑,晴雯真是气炸了。
“于伯、闰生,快把那个贱妇拉开!平白让她作弄二爷。”
于伯常年在地里劳作,身体粗壮高大,闰生年纪不大,却也是高高壮壮的。
两人虽然看那女子衣衫裸露,有点羞于下手,不过还是听晴雯吩咐,把她从宝玉身上扒拉了下来。
“晴雯你个小娼妇,我今儿就是浪给你看的!”
多姑娘儿一改挂在宝玉身上时的柔弱无骨,两手叉腰,跳着脚骂起来,“姑娘攀上高枝了,就瞧不上你的穷鬼哥哥嫂子了?
怕我坏了你的名声,就弄个太医来造我的谣,到处跟人说我得了脏病,弄得再没有男人敢近我的身。
没有男人,你让老娘怎么活?你那个死鬼哥哥每月挣那几串钱好干什么?还不得靠老娘赚钱给他买酒喝?
小贱蹄子,今儿你要么给我银子,要么就给我辟谣。不然我就天天在你眼前浪,早晚把你的二爷弄到我床上去。”
“于伯,闰生,你们还不掌她的嘴?满嘴喷粪的贱人,污了咱们姑娘的耳朵。”小红隔着车窗帘子气急败坏地叫。
于伯与闰生一起上前,一个把着多姑娘儿的手,一个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过去。
十几巴掌下去,多姑娘儿的腮帮子肿了,嘴角殷红的血淌了下来。
“够了!”晴雯透过窗帘看见李贵等人过来了,喊道,“李贵哥哥,把这个妇人绑起来送家去,等我回来再发落。”
李贵等人答应一声,自去找绳子将多姑娘捆起来。
多姑娘儿嘴里淌着血,犹自“呜呜”个不停,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
初夏,翠竹葳蕤成荫,掩映着其后的素食馆更显安然宁静。
林晴雯迈步过来,被多姑娘儿搅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个馆子,不仅是她赚钱的所在,也是很好的养心静心之处。
院子连同里面屋子的外墙已经粉刷完毕,大面积的白色与白云古寺的白墙交相辉映,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
供散客用斋的大堂,也以含蓄雅致的木格栅隔开。
辟成单间的茶室内,茶席、屏风、笔墨,处处陈设都透着一份禅意的古朴和典雅。
“晴姐姐。”贾宝玉带着慕南风翩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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