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日后保命的筹码。
不到两刻钟,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在十几个丫鬟仆妇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走进来。
“老太太……”晴雯挣扎着想坐起身,却怎么努力也起不来。
“好孩子,别动,”眼皮肿胀,面含悲伤的老太太急忙上前,将她按在炕上躺好,“你好好躺着,且跟我说说,有什么法子能救宝玉?”
林晴雯默不作声,黑黝黝的眼眸将地下站着的丫鬟婆子们逡巡一圈。
贾母一摆手,那些人立刻就出去了,只留下她最信任的丫鬟——鸳鸯。
“好孩子,现在说吧。”
“老太太,奴婢昏迷的这几天,老是在做一个梦,梦见一个女人把什么东西往宝玉的床铺底下塞。
奴婢想,是不是有人作法要害宝玉?奴婢扎挣着,拼命醒过来,却不敢对旁人说,恐人说我胡乱造谣。
老太太是经过事的人,您若信我,且使人去宝玉床上、床下好好瞧瞧,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贾母眼眸深沉,冲鸳鸯一努嘴,低声道:“你去仔细瞧瞧,不许旁人跟着。”
鸳鸯立刻出门去了。
不一会,她便拿了一个红绸包过来,小心地打开给贾母看。
“这……这是哪个丧良心的,使出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害我的玉儿?”贾母眼眸沉沉,咬牙吼道。
绸布包里,五个青面白发的厉鬼各自伸着长长的胳膊,紧紧抓着一个纸绞的小人。
纸人上写的,正是贾宝玉的生辰八字。
“老太太,且慢发火,还是把这害人的东西早些毁去才是,二爷许是能少受些苦。”晴雯颤声道。
“晴雯丫头说得对!快拿火盆来,把这些害人的东西烧掉,快!”
贾母一迭声地吩咐,又道,“鸳鸯,你再带人去凤丫头屋里,瞧瞧她床下是不是也有这东西?若有,也一并拿来烧了!”
鸳鸯应了一声,又去了。
很快便拿回同样的一包东西,只不过这次纸人身上写的,是王熙凤的生辰八字。
一刻钟后,有丫鬟兴冲冲地跑来回道:“回老太太,宝二爷和二奶奶都醒了,说饿着呢,太太吩咐熬了米汤来喝。”
“好好好!神仙保佑,我这孙儿是活过来了!”
贾母老泪纵横,连连诵佛,起身要去看看,却又返回来,伏在晴雯的耳边,悄声问道:
“好孩子,告诉我,你梦里有没有看清使坏的女人是谁?我一定要把那个坏心眼子的逮出来,要了她的命!”
晴雯摇头道:“老太太,奴婢梦里只模模糊糊地看出是个女人,并没看清楚是谁。”
她不想供出赵姨娘,不想为此要了她的命。
这大家后院,哪个女人活得轻松如意?
赵姨娘也不过是个苦命人,被人欺压得狠了,做点错事,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算了,这事以后慢慢查访就是了。好孩子,你好好歇着,等宝玉和凤丫头好了,让他俩给你磕头。”
老太太离开丫鬟房,往王夫人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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