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城外二十里,起义军军营。
“这怎么可能?”
“仕达兄你可是带着一万人出去的!现在损失了三千兄弟,竟然还没有将一个土匪寨子给拿下来!”
见到张仕达战败回来,非但没有攻下清风寨,反而还损失了三千弟兄,李飞只觉得不可思议,语气也是从开始的震惊,慢慢转变成了愤怒、质疑和不屑。
李飞和张仕达本就是半路合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不分彼此,可实际上两个人心里都憋着坏。
在进攻清风寨的一万人当中,本质上有三分之一是李飞的人,只因为张仕达对军事方面更为了解一些,李飞才愿意将自己的人交给张仕达训练。
可是这一次对付清风寨的战绩,着实让李飞有些难以接受,心里也是生出了张仕达不过如此的想法。
感受到了李飞的不满,张仕达心里也是满满的不悦。
李飞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张仕达这种自认为熟读兵法的读书人眼中,自然是瞧不上的。
在张仕达看来,李飞不过就是运气好,鼓动了一批农民跟着他起义,实际上屁本事都没有。
可现在自己竟然被自己看不起的李飞所鄙视,张仕达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张仕达这一次败给秦安败的实在是太难看了一些,以至于即使他此时心里极度不爽,却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替自己狡辩。
于是张仕达的心里对秦安更加痛恨。
思来想去,张仕达只能将这个黑锅甩给“刺天阁”了。
“还不是‘刺天阁’那些废物!”
“不仅给的布置图是错的,害得我落入了那些土匪的陷阱,而且说好了我在正面佯攻,他们从背后潜入,里应外合。”
“结果等到一场仗打完,也没见他们的动静。”
“到现在都还没有他们的半点消息!”
“哎对了?‘刺天阁’的人,回来了吗?”
听到张仕达这么说,李飞立马一脸震惊的回道:“他们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张仕达心里清楚,“刺天阁”的人当然会按照约定好的计划去执行,然而到最后都没有任何消息,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已然全军覆没!
所以张仕达才选择将黑锅彻底的甩给他们,以达到“死无对证”的效果。
这样一来,也可以借机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刺天阁”的身上,让张仕达这一次的一败涂地,变得情有可原。
何乐而不为?
于是张仕达装作一脸惊讶的模样说道:“没有啊!”
“难道他们?”
李飞双眼顿时瞪大如铜铃,旋即变得极度担忧道:“他们可不能全都死在了清风寨吧?”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怎么向‘刺天阁’交代!”
见到李飞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话后,张仕达心里的不悦才舒缓了一些,微眯起双眼冷声回道:“李兄何必惊慌?”m.
“虽然你我兄弟二人受命于‘刺天阁’,但可并非真的是他们的下属,大家只是彼此利用的合作关系罢了,需要我们向他们交代什么?”
“再者说了,是他们自己实力不济,责任又不在你我身上,只需将实情上禀就是。”
听了张仕达安慰的话后,李飞惊慌焦虑的神色才恢复了一些,不过仍旧有些犹疑的问道:“可是他们毕竟给钱又给人。”
“如果没有一个由头的话,恐怕……”
闻言,张仕达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怂货”,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凑到了李飞的耳边轻声说道:“李兄难道忘了,他们都是死在了谁的地界上?”
一听张仕达的话,李飞那对贼眉鼠眼就滴溜溜打了个转,顿时明白了张仕达的话,贼兮兮的笑道:“果然还是仕达兄高明,只要将责任都推到清风寨的头上,那么就算‘刺天阁’心有怒火,也不能发泄到咱们头上来了。”
“高,实在是高!”
张仕达目光骤寒,狠厉说道:“何止如此。”
“眼下很明显,邓太一跟清风寨狼狈为奸,勾结在了一起,使得你我兄弟二人腹背受敌,不堪其扰。”
“一旦‘刺天阁’知道了他们的人全部折损在了清风寨的手上,必定会十倍百倍的报复!”
“到时候,不也是替你我兄弟二人减轻了压力?”
李飞听了是连连点头,不过立刻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可是仕达兄,如果‘刺天阁’迟迟再未派人过来,只怕大夏的援军会先一步赶到,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更没有胜算?”
就见张仕达昂首,冷冷注视着平城的方向,厉声说道:“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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