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表情有面具遮挡,“当然没看。”
他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满,“迈勒官员,身为法官,我清楚自己的职责和底线,无需您三番五次出言警告。”
“您刚才也看到了,我是刚捡起这份密文,还没来得及打开。”
“……”迈勒威严地凝视着他,显然,舟辛易的话并没能让他相信。
但他还是放了一马,“看来是我多虑了。”
舟辛易也暗自松了口气。
贸然杀死一名没有错处的法官也是件麻烦事,他身为三位官员中最有希望继承城主之位的人,不会轻易给自己添堵。
至少他不会在明面上动手杀害自己。
“着火了……”忽然,昼问呢喃道。
一抹火光出现在灵智木之中,很快点找了周围的枝干,不过数秒,整棵灵智木都被包裹在烈焰之中。
昼问也震惊地喊出来,“灵智木着火了!”
灵智木足有百米高,如今成了一团散发漆黑烟雾的大火球,整个夜街瞬间化为末日!
舟辛易也一惊,想起刚才的维尔,“怎么灭火?”
“不可能啊,”舟辛易第一次在昼问脸上看出些许慌乱神色,“灵智木芯是金属做的,怎么可能会着火?!”
化为火球的灵智木中心,维尔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用火柴点燃了身上的酒水。
实际上,血兔一族的银发赤瞳,并非一种先天疾病。
它是一种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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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有这种天赋的人心跳更为迅速,血液更为炽热,他们天生感受不到疼痛,血液也如同酒水一般,有着壮大火焰的作用。
很多人都想不通,血兔一族的天赋究竟有什么意义。
直到有位丧心病狂的疯子狞笑着喊出一个词汇——
薪柴。
身为继承者,维尔的职业意义便是不计代价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等待时机,再用符合真实历史的方式死亡完成谢幕。
为了帮助继承者更好地完成使命,光幕将会提供他与角色相同的样貌、记忆,包括情感。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维尔想起的是母亲严肃又气恼的脸。
再见了,母亲。
维尔完成了您的遗愿。
说起来……他真实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哦……哦,对,沈危。
他叫沈危。
季洲历史上,建城50年初,灵智木降临季洲城,季洲城民对入侵者进行激烈反抗。
几十年间,酸雨不断,家破人亡。
那时流行了一种新型刑罚,名为雨刑。
多年殊死抵抗下,城民终于将希望寄托于神明,建立起一座座高塔,将罪人关在其中,处以雨刑,企图唤起神明的怜悯。
数十年后,季洲城人民彻底落败,灵智木彻底在季洲城地下扎根。
季洲不得不与灵智木共存。
而史书由胜利者编写。
血兔一族遵循了季洲先辈的意志,从未忘却与灵智木抗衡到底的使命。
建城后650年3月51日凌晨1:20,血兔一族最后的薪柴在灵智木上自焚。
到如今,血兔一族子嗣稀少,却因血脉的集中,天赋越发显著。
终于到只剩最后血脉时,天赋效果达到了顶峰。
燎原之火包裹整棵灵智木,这只沉睡了上百年的古老生物,终于发出史上最凄惨的哀嚎,将根须抽出土壤。
名叫维尔的少年完美完成了身为薪柴的使命。
这扎根于季洲城百年,几乎被视为神系生物的古老生灵狼狈地起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尖锐哀嚎,化根须为双腿,惊慌失措地朝地标逃窜。
当它重见天日时,空中瞬间下起酸雨,试图浇灭它身上的火焰。
酸雨暴下了一整晚,灵智木身上的火焰依然沸腾,它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火焰炙烤带来的疼痛,只觉得体内的金属都要被烧得融化,当晚,灵智木撞开季洲城围墙,慌乱而逃。
在此之后,季洲城陷入了长达百年的混乱。
登高之处,有一名老者深沉地凝视着季洲城发生的一切。
他正是城主,年迈的他即使拥有上百栋房产,却依然不肯移居这座古老的高塔。
城主隔着玻璃,死死盯着那道被点燃的巨影,终于心潮澎湃地攥紧了拳头。
“季洲城……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一名心腹惊恐地冲进来,“城主,天上又下酸雨了,您快随我到地下躲雨!”
“急什么,终于看到它狼狈的模样,还不许我多看几眼?”
城主说到,“而且这酸雨……本就是我早该经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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