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烟,“抽吗?”
“我不会抽烟。”
“哦。”
“你也别抽了。”
姜意:“……”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舟辛易,你以前常管你妹妹?”
“我妹妹年纪还小,当然得管,不然学坏了怎么办?”舟辛易说道,“不过,那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听听,这一副老家长的嘴脸。
姜意翘起二郎腿,“那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不记得当年的事,就只能记得拼死工作的那几年了,”舟辛易道,“说实话,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就像流水账一样,不仔细回忆,我记不太清。”
姜意点点头,“我懂,我懂”
舟辛易嫌弃地看着自己被涂花了的胳膊,“这些要什么时候才能洗?”
“正常来说大概两天后吧,可惜老太太不会配药,我倒是从药师那儿拐了几瓶。”
姜意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管只有两厘米高的超小管药剂,随手丢了一瓶过来,“喝了药,你那点伤大概五分钟就能好。”
舟辛易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精致的小药瓶,里面的计量大概十毫升那么多,只是药剂配色令人很不信服……他觉得还是等受了更严重的伤再喝吧。
“其实镇长老太太的医术已经不错了。”
“你皮肤上的符文面积其实就间接说明了医师的本领,”姜意煞有介事地说道,“你知道我见过最学艺不精的医术画了多少符文吗?”
“我当时只是断了一条胳膊,那家伙给我画了满身的符文!除了脸,几乎全都涂满了,害得鬃烟笑话了我好几天!”
一想起来姜意就气得牙痒痒,“最后我还是回到现代,打了两天石膏才痊愈的。”
舟辛易忍不住笑了几声。
“那看来我还挺幸运。”
两人正聊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用想就知道,是白兰地又来凑热闹。
“二位,我们该出发了。”
舟辛易头都不回,“去哪?”
“歌女士说去岛上看看。”
舟辛易这才转过身,眼神里略有愕然。
怄族人的状况,大概分为两类。
住在水下的深受保护,他们不知真相,是幸福的。
住在岛上的背负所有,他们承受罪孽,是痛苦的。
而今天,通过歌的到来,分开了足有七十年的族人之间,终于再次有了交集。
岛上的怄族人对舟辛易的态度依然尊敬,但对姜意和白兰地就不同了,他们本质上讨厌皮肤白皙的人,更何况是白兰地这种小白脸。
遭到评头论足的白兰地也只是推推眼镜,表面看上去并不计较。
姜意倒是气开了花。
但当怄族人见到歌时,他们的感想只有一个——湖里走出来的神女。
歌就这样一路受到热烈欢迎,走进族长破损不堪的小木屋。
族长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但当他见到迎面走来的两人时,仍眼中有光,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歌……阿朵……”
镇长快步迎上前去,“都七十多年没见,你还能认出我?”
两位年入古稀的老夫妻终于再次拥在一起。
“法官大人,真的十分感谢您的到来,”之后,族长将一整袋钱币送到舟辛易手中,“怄族并不富裕,但这些钱是我们的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这之后您在城中走动,多攒些财物总是有必要的。”
老族长拜托舟辛易的是“不要让歌死在继承者手中”,但说实话,直到最后,都没有几个继承者找到歌的所在。
但怄族几位领导者都执意要给,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离开族长小屋的时候,舟辛易突然又见到了村中那名疯子。
他忽地想起来,不对啊,如果湖里只是另一个怄族的话,这个怄族人又是怎么吓疯的?
忽然察觉的异常让舟辛易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疑问下去,他主动拍了拍疯子的肩问道:“你到底在湖水里看到了什么?”
问完他又觉得傻,一个疯子能告诉他什么?
没曾想,疯子竟真的扭过头,一脸傻笑地看着他。
“镜子,镜子!”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镜,“好东西,好东西……”
舟辛易二话没说从他手里抢过来。
疯子似乎也因舟辛易的举动愣住了,垮下咧起的嘴角谴责地看着他。
“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这时少年从镇子中冲来,急切地拽住疯子的胳膊,拉着他一起给舟辛易鞠了一躬。
“对、对不起,法官大人,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便拉着疯子跑开。
舟辛易没有谴责的意思,反而还十分庆幸,幸亏这疯子出现提醒了他。
他看着手中的铜镜。
这下,研究不透的东西又多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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