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赵冒收到消息后,那叫一个气啊。
本就是多事之秋,这朱疯子还惹事,这不是给他添堵?
郭衡案牵扯的人越来越多,而他就是其中一人。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查到他的头上。
而六部侍郎,郎中,统统都被下大狱了,以待清查。
“大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找陛下!”赵冒叹了口气,应天十六楼可是朝廷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在他手上出了大纰漏,就算郭衡没把他供出来,陛下也不会放过他。
他匆匆跑到了奉天殿,却被拦住了。
“陛下在见卫国公,赵尚书在外头候着吧!”
赵冒也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等着。
而此时,奉天殿中,朱远章看着跪地不起的邓俞,匆匆走下金銮殿,“友德,你这是做什么?”
邓俞跪在地上,满脸惭愧道:“臣带着这逆子来向陛下告罪了!”
说着,他拿起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打在了邓奴的脑袋上,“孽障,还不快向陛下认罪!”
邓奴被打的脑瓜子嗡嗡的,跪在地上,“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朱远章心里透亮,面上却道:“友德,几个小子不长进,不至于此,快起来!
王狗儿,快端条凳子来。”
王狗儿急忙端来了凳子,邓俞死活不肯坐,“陛下,这孽障侥幸入了吴王的眼,被吴王引为知己。
却没有尽到一个为人臣为人友的职责,反而唆使吴王殿下犯错。
臣无颜面对陛下啊!”
说着,邓俞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更是涨的通红。
“你这混账,明知道友德身体不好,还气他!”朱远章瞪了邓奴一眼,“咱告诉你,要是友德被你气个好歹,咱饶不了你!”
邓奴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伏在地上,不敢吭声。
旋即,朱远章硬是将邓俞搀了起来,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差人去叫御医,“友德,小孩子过家家,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咱得把身体给养好来,以后咱还要派你去打陈汉,去打大周呢!”
朱远章越是如此,邓俞就越是惭愧,更是老泪纵横,“陛下之恩,邓俞死难报矣!”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比咱还小两岁,正值当年,必须给咱活着!”
朱远章是真的爱邓俞。
像他这么挑剔的人,都挑不出邓俞的毛病。
当年常伯仁还在当剪径的土匪,邓俞就率领一万邓家军来投。
这一万邓家军给了朱远章很大的支持,其战功赫赫,私德无缺,是他心中的臣子。
邓俞握住朱远章的手,“陛下,可否把吴王殿下请进宫来,臣要向殿下赔礼道歉,否则,这良心难安呐!”
“不用了,咱老六没心没肺的,皮实的很,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件事就此打住!”朱远章说道。
他心里其实很是恼火,朱钧什么脾气他还不知道?
蔡家父子如此坑他,他都打不下手,能让他气的扬言断交,邓奴和常升二人肯定是做了朱钧接受不了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他家那个傻老六,还抢了十六楼的女人送给他俩。
就为了昔日的承诺。
他只是气朱钧太憨直,太不争气,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还手,只知道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要不是邓俞拖着病体过来,他非想办法把这两人收拾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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