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妃,是猪肉。”
这猪肉颜色焦黄,显然不是新鲜肉。
“去厨房查查,这批肉是不是不新鲜。”
“不新鲜也不会导致中毒吧?”薛夫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寻常人是不会,我们吃了一样的午膳。”陆夭忍着手臂渐渐弥漫开的疼痛,解释道。“但老太君的病症本身就脾胃虚弱,这一点肉足以让她上吐下泻,导致虚脱。”
“可府医明明说,老太君是中毒啊。”薛爵爷大惑不解,“这府医在府上也有二十来年了,医术很是不错。”
陆夭心底微微冷笑,二十来年又如何,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主仆,被收买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我来之前,老太君还吃过什么药?”
“喝了两碗解毒剂。”有下人把剩的药渣端过来。
陆夭皱眉,明明没用中毒,喝的哪门子解毒剂?
她端起药渣闻了闻,又伸出舌尖尝了下,当即沉下脸。
“把府医叫来!”
薛爵爷也慌了神:“莫不是这解毒剂有问题?”
“药本身没问题,但这里面好几味药都是加重肠胃负担的,对老太君目前的情况无异于雪上加霜。”陆夭担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本就上吐下泻,再吃了这些药,自然是病上加病。”
她从床边条案拿过笔墨,所幸伤的是左手,还能勉强用右手写字,撑着写了张方子。
“让丫鬟拿到这边小厨房来熬,我亲自盯着。”
薛爵爷急急派人去办,他回过头,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陆夭。
只见她手臂有明显的血洞,整个人几乎瘫软在椅子上,形容的确狼狈,心下不免有几分受宠若惊。
“王妃实在没有必要强撑着过来的,眼下他们去给母亲熬药,你抓紧处理下伤口吧,我让府里的女医过来。”
就在此时,下人急匆匆来报,说是府医已经在住处自缢而亡,薛爵爷大怒。
陆夭却并不意外,对方既然敢用府医这条线,必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m.
府里还有另外一位专门给女眷看病的女医,医术平平,但包扎伤口这种小事还是在行的,她帮陆夭换了药,重新裹好了伤口。
陆夭执意不肯让别人熬药,自己坐在小厨房守着,宁王在一边陪着她。
陆夭觉得身子一阵阵发冷,她找了个话题,想让自己精神一些。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宁王嘴唇抿成一条线,更显冷厉。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能说动府医的,十有八九是府里的人。”
确实,只有府里的人才知道,她中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特意抓了这个空子。
“让她们查查我走之后,还有谁出过府。”
“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别操心。”宁王担心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让她靠的更舒服些,“今日的事,是我错了。”
陆夭感觉脑子一团浆糊,她甚至想不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本能地“嗯”了声。
药熬好了,陆夭亲自端着给老太君喝下。
薛夫人走上前,冲宁王轻声道。
“带王妃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宁王轻哼了声。
“不劳烦舅母了,等下我带她回府。”
一只滚烫的小手扯住他衣服下摆。
“我今晚不能走,要随时盯着。”见宁王不赞同地看她,陆夭又解释道,“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薛夫人急忙道:“你之前住的那间我一直让人打扫着,带王妃过去吧。”
“不必了,我带她去住母亲那间。”
知道宁王口里的母亲是先皇后,陆夭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里间小丫鬟急急冲出来禀报。
“老太君醒了。”
陆夭心头一松,那口撑着的气陡然散了,她倒在宁王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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